站起来,他说:“我很清楚,这是你创造的世界,我在这里从来就没有选择权。”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没有能力把这些旧账翻出来清算,姐姐是自杀,郁辰固然脱不掉责任,但他并不是真正杀害她的凶手。
这些苏远都明白,他都明白。
但是心里阻滞的血液闷得他几乎窒息,他跟这个男人之间,无论是肉体关系还是精神关系都纠缠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怨恨他是始作俑者,感激他给了自己活着的理由,屈服他不容置疑的威势,流连他近乎无耻的温情。
被这样一个男人完完全全地囚禁,他能怎么样?
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苏远走到了客厅的窗边。
李逸清怔怔道:“苏远?”
被唤的人很平静,他打开一扇小窗,空旷的高处刮着狂乱的风,吹得他蓝色囚服外套猎猎作响,头发乱七八糟地飞舞。他从怀里拿出紧贴心脏收藏的玉佛,瞅着郁辰挑着眼梢笑。
郁辰蹙眉不语。
苏远说:“你给我的新世界,有我,就不需要我姐了。”
轻扬手,温润剔透的玉佛划出一道短弧,跃出了窗口,消失在一片苍茫中。苏远的目光飘忽地追着它,不知道看向哪里。他只有一个感觉,一个很笃定的感觉——姐姐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