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夭攥着纸的手愈发收紧,骨节都有些微微泛白。宋夏因为宁夭的催眠治疗,已经在里面沉沉睡去。睡着的时候眉目舒展着,柔软的头发贴在耳鬓,露出那张略显清秀的脸。
宋夏说,他今年刚满十九岁。才十九岁,只有一米七的个子,单薄瘦削,却是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宋疯子,难道不可笑?还有刚刚的对话,一遍一遍在宁夭的脑海里回放,让他的心绪更难以平静。
“那你为什么会在贝瓦?”
“有一次我用药过度,陷入深度假死状态。组织里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就把我的尸体带出去处理,后来有人在街上捡到我。他是个贝瓦的退伍老兵。”
“所以,你就来参军?”
“我……只会杀人,他说没别的地方更适合我。”
宁夭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无法言说,可是他牢牢的记得宋夏的表情。在宁夭沉默的没有说话的时候,宋夏低下头,眼睛里似乎带着歉疚与自责,然后,他浅浅的笑了一下,竟带着些腼腆。
可到底这一切是谁的错?谁才应该自责,才应该愧疚?多少人觉得宋夏是个怪物,可到底谁才是那个丑陋的,踩着人心上位的怪物?!自己又怎样呢?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祁连,又会变成什么样的疯子?
宁夭显得愈发的无法平静,迫切的想要撕开所有的遮掩,还原最本质的真相。死去的人没办法活过来,曾经受过的折磨没办法消除,那么只能尽快的斩断所有的因果,才能杜绝更多的伤害。而那些肆意妄为的人,怎么可以不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