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又说:“出去多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件坏事,更何况你答应了桓乐要送他回家,难道要食言吗?”
岑深仍是没说话,许久才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好人。”
阿贵摇头晃脑,似是在叹气:“你爷爷跟你说那些话,我相信他的初衷一定不是让你认命,而是想让你好好生活。”
这种时候,阿贵又仿佛变成了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者,说些一本正经的话。
岑深却倏然反问:“那我问你,在我去西安之前,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小绣球的能力?”
这世上,几乎无人知道柳七留下的遗作长什么样子、有什么功用,就连手握小绣球的岑深自己,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阿贵。
小绣球能引发时空乱流,阿贵知道吗?
岑深从不去追问他的来历,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前提是,阿贵没有刻意欺骗他。
阿贵果然陷入了可疑的沉默,然而就在这时,桓乐吹完头发出来了,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岑深移开视线不再追问,阿贵也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只有桓乐毫无察觉,继续往岑深旁边凑。
“你在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他自顾自拉了张凳子在岑深旁边坐下,双手撑在凳沿,身体前倾。
“不用。”岑深只觉得身边来了个超级大热源,很不习惯。
桓乐也不勉强,但他就是不走,瞅着机会帮忙递东西,还好奇地左看右看,似乎对匠师的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