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低语饱含着无限温情,桓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阿贵却急得心脏快要爆炸。不能这样的,不可以这样的,强行剥离自己的意识闯入他人的识海,这是九死一生的冒险。
而岑深的脑海里本就杂乱不堪,还有柳七的回忆充斥,那地方就相当于一个暴风海。不光危险不说,岑深随时都有可能死亡,一旦他死亡,桓乐可能就回不来了。
没用的,如果这个办法有用,阿贵早就让他用了!
可阿贵什么都阻止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桓乐的手无力垂下,失去意识倒在岑深身边。阿贵能怎么办呢?他仰头看着床上,如果不去理会屋子里愈发浓郁的血腥味,那两人相拥而眠的姿势,看着多亲密。
他怎么能把两人拆开呢?
“啪嗒。”小小的绿豆眼里,流出了久违的眼泪。阿贵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水渍,恍惚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一千年,两千年,还是更久。
为什么呢?他这样的懦夫还活着,年轻的生命却在逝去。
“啪嗒、啪嗒、啪嗒……”
盛唐的夜里,也忽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穿透了岑深的影子,仿佛直接打在他的灵魂上,让他不由地瑟缩着,打起了颤。但他好歹还是恢复了一些清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他刚才好像听到有谁在叫他,那声音无比的熟悉。
他想他该回去了。
爬也该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