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凛自房顶下来, 翻窗入内, 摸黑躺去榻上, 冻的直哆嗦:“你是省钱还是怎么?也不烧炭的?”
楚谣蜷在棉被里不说话,她体弱, 入冬易喘, 闻不得碳火的气味儿, 连汤婆子也不爱用, 经年累月的习惯了倒也不嫌冷。
“照道理说,你时常以楚箫的身份外出走动, 接触的人不少, 性子为何还是这般孤僻?”寇凛见这京城哪个贵女不是侍女成群,出入前呼后拥的, 独她过的像是身在冷宫,连小门小户家的庶女都不如。
以及她的闺房,与他近来所思相差甚远。
家具摆设寥寥,宽敞开阔大的能跑马, 唯有几十幅名家字画挂满四面墙。寇凛待在这里, 完全没有女子香闺的感受,只觉得四面全是符咒,他是被封印在内的老妖精。
他只能躺平了盯着屋顶:“你代楚箫考科举, 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为何三年前殿试又退缩了?你是想入朝为官助你父亲一臂之力?与太子亲近之人是你?你想太子上位?”
楚谣慢慢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声音清冷:“大人是在审案子么?还睡不睡了?”
寇凛讨个没趣儿,闭上了嘴。
隔了一会儿,楚谣的声音从屏风后传过来:“在大人心里,是不是任何事都可以拿来谈钱?”
寇凛嗅着满室墨香,笑道:“在你这才女心里,本官是不是满身铜臭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