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的是,花容月曾经救过一个孩子,没救活,而我确实曾被一个孩子救过,救活了。这一切,真真是个巧合,所以我才不曾多想,我也不能告诉他,我是带着记忆转世的,所以他瞒不过我。
眼下,我只想知道他如此大费周章,究竟为了什么。
花容月苦笑一声:“我说的话,你还会信么?”
“信与不信,是我的事,说与不说,是你的事。”
“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灰白长发从肩上滑落,他抚着石碑,哀戚道,“你长的,据说和义母有三分相似,性格,却有七分相同。因为修炼阴月宝鉴,义父走火入魔失了神智,我思量再三,只能兵行险招,希望借你来刺激义父,治好他的疯症……却不想……”
我沉默。
“小昭,你不信我,对不对?在你眼里,我花容月不过一个阴险狡诈之徒,对不对?你觉得我将你拉下水,是想利用你来对付朝廷,对不对?”
他顺着石碑缓缓滑下,颓丧的跌坐在地,脑袋歪在石碑上,哽咽道,“可你知道么,我之所以写了那封信给八王爷,只是因为我明白……明白你有多么渴望自由,但你偏生是个死心眼的女人,若不教你义父先动手,你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离开六扇门呢?”
夜深凉寒,我坐在他身侧,将他的脑袋拨在我肩头。
许是心中压抑了太多悲戚无处宣泄,他如个孩子一般,起先小声呜咽,旋即哀声恸哭:“我虽常恨命运对我的不公,但在我眼里,爱远远要比恨重要的多。小昭,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多爱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