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快烧饼张啊,赶紧的给我来一个,饿死了。”打更的老头招呼。
“老赵啊,走完了?走完了就能回去睡了。”烧饼张停住车,给打更的拿了两个烧饼。
“他这买卖也轻省,吆喝两句就完事儿。”前头卖油条的刘老头笑道。
三个人就互相抱怨了几句,都说自己不容易。
然后打更的吃饱了,两个做买卖的就要走。
走了几步,就看见墙根儿底下有人。互相招呼了一声过去看。都不用伸手了,就着烧饼张车前头挂着的煤油灯一看就知道,这人啊死透了。
穿的破衣烂衫的,一看就是个叫花子。
“得,这冻死一位。”烧饼找摇头。
“得了,你们摆摊去吧,我一会见着军爷了说一声,叫人拖走吧。”打更的继续打哈欠。
他们常年夜里活动的,到了冬日里,总难免见着几个冻死饿死病死的叫花子。不稀奇。
虽说如今是太平盛世吧,究竟还是有人吃不上饭的。
这样的,拉去乱葬岗就算了,没人管,没人问的,清明的时候也没人给烧纸,也怪可怜的。
不过,到底还是自家日子更要紧,打更的想着,一会那点心铺子就开了,正好路过的,给孙子买点吃的。就回去睡觉去了。
至于这个叫花子,也就是感叹上那么一句,可怜人罢了。
自有人来。将这个叫花子拉走,不过是一张席子,就拖去城外的乱葬岗了。
说来也是巧了,埋着他的地方,就正好是离着叶瑾那个小坟包不足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