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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经沙场,自然知道那都是上好的金疮药。凝血消炎最是好的。

刑部的狱卒,都是高手。他们无论给人造成怎么样的伤口,只要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手脚都被挑断了经脉,却也不过小小的伤口罢了。

年羹尧看着对面,双眼冒火,却无能为力。

对面那间牢房里,一天之内换了四个人。

第一个是年羹尧的长子。

他被上了十七道大刑,最后熬不住,咬舌自尽了。

第二个是他的次子,比长子强,挨了十九道刑罚,生生痛死。

第三个是他的发妻,只一遍刑罚下来,就生生厥过去了。

弘晴并不禁止他们自尽。他要的,是年羹尧的心扔进油锅里煎熬罢了。

事实上,弘晴做到了。

年羹尧不怕死,也知道兵败之后,一家子的命都保不住,他是疯狂的政-治赌徒。可是叫他死,或者看着一家子死他也许都能忍。

可是,叫他看着他的家人一个个在他眼前受尽折磨而死,无异于是在他的心头放血。

他痛的双目赤红,却只能看着。便是闭上眼,也无时无刻不是听着对面牢房里的惨叫声。

他们叫他‘阿玛救命’‘阿玛救我’‘都是你害了一家子啊’‘你为什么不死’

‘我怕疼啊’

一遍遍,一声声。像是利剑,一次次插进年羹尧的身体里,却都不能叫他痛快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