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安连忙用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然后厉声呵斥姜潞:“你不用这么冲动,万一电梯夹到你怎么办?”
姜潞没有说话,突然踮起脚,仰起下巴,轻轻往司徒燕安唇上一点:“幸运之吻!”
这个吻非常浅,蜻蜓点水一般,拂过司徒燕安的唇又飞快地离开了。然后姜潞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蹦出了电梯,跑回了屋子里。
司徒燕安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合上。他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眼底全是笑意。这是姜潞第一次吻他,可惜时间太短了,下次他再教教她什么叫真正的吻。
于是司徒燕安就带着这种迷之微笑上了车,引得坐在车里的娃娃脸几人惊诧不已,不是地往他脸上看。司徒燕安理都没理,拿出手机,找到姜潞的号码,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在快下车的时候,他给姜潞发了一条信息:等我!
姜潞跑回去,一把关上门,然后背抵着门,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往地上一滑,无力地靠在了门板上,捂住嘴,一道压抑的低泣声从她嗓子里逸了出来。
从昨晚开始,她的腹部就一直痛,吃了好几颗止痛药都没效果。姜潞心里清楚,这预示着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所以为了避免被司徒燕安看出来,她今早特意给自己画了一个妆,以掩盖难看的脸色和苍白的唇色。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给司徒燕安留下的也是她漂漂亮亮的样子。
可是她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只是陪他吃顿饭就耗尽了她浑身的力气,根本没办法亲自送他上车。
姜潞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然后扶着墙,往卧室里走去。途中,姜潞看到了桌子上,她放的三个花瓶,脱离了木枝,花的寿命似乎也打了折扣,哪怕姜潞精心呵护,它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枯萎了。就像她的生命一样,不管她如何的不甘,终将走到尽头。姜潞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干枯的花瓣,苦笑了一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走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