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看了他一眼,为他行针道:“我真是看不懂你们了,之前那么险恶你们同生共死,怎么现在情况好了,你们倒彼此不容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你愿意辅佐她为帝吗?怎么?又不乐意了?”
沈宴靠在榻上,紧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并非我不愿意,是九微她……不再信任任何人辅佐她了,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分刮她的权势,包括我。”
九微会一步步断了他的膀臂,让他当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相国吧。
“那你就不要辅佐她嘛。”沈青无所谓的道:“她想当独权的君王你就让她当,她那么爱你又不会害你,你有钱有闲还有皇帝睡,神仙日子啊,干嘛非要掌权。”沈青实在不太理解,“就当退隐江湖了,像我们祭司,为爱当个窝囊废,剑都不拿了。”
沈宴卷长的睫毛垂着,唇角一抹苦笑,“可我是沈宴。”
沈青不懂。
他眼睑一掀,浅浅的眼睛望住沈青,“我生在胡人的监牢里,长在人人瞧不起我的沈家,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的名字不叫沈宴吧。”他唇角挂着冷蔑的笑,“我小时候的名字叫杂种,贱种,我娘死的时候我发过誓,我再也不要像那个时候一样无能为力,像个废人。”
沈青不知他有这样的身世,闭口不敢讲话。
沈宴笑道:“我生平最开心的一天是沈大人也就是我爹死的那一天,他将整个沈家交在我手上,我知道我终于赢了。”
“沈青。”沈宴叫他,眼睛里藏着沈青看不透的光,“我是沈宴,我可以臣服在九微脚边,我可以做她的刀她的剑,为她生为她死,但我绝对不会做一只金丝雀。”
沈青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们两个人天生就只适合做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