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的动静让来客回眸,眼底浓黑得让人可怖。
“夫子想要外放?”
突兀一问,古怪又离奇。
莫惊春站在门外,循着来客的站姿看向那副画,那是在他二十岁出头画的东西。
人常道,字如其人。
笔下倾泻出来的东西总归会流露出笔者的冰山一角。
画亦然如此。
当年,他确实有过这般念头。
陛下这问句如此熟悉,仿若在当初劝学殿取走他文章的时候,也说过这么一回。
或许,现在也亦是如此。
他迟疑沉默的一瞬,对来客而言,却意味着肯定。
公冶启的脸上浮现阴鸷残暴的神色,狠戾地说道:“妄想!”他猛地将莫惊春拖进屋内,果不然在交叠的瞬间,那醺然欲醉的淡香伴随着恐惧的味道翻滚浓郁,本会安抚其情绪的气息却在暴戾骤涨的时刻刺激着跳动的恶意。
如狼,如虎,如兽,睁着一双猩红的眼。
“寡人活着一日,你便休想出京!”
莫惊春被公冶启暴起的脾气吓得愣在当下,旋即反应过来陛下这疯性上来了。他脸色微白,主动去碰公冶启紧攥住的手指,“陛下,臣是京官,便是想出去也是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