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激起他的反应,便轻易能看到表皮下的血性。
他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也同样是能好生利用的一枚好棋。
端看如何去将他培养。
若是换做旁人,公冶启自然懒得这般心力,可一点点看着莫惊春擦去尘埃,在他手里绽放光彩时,公冶启便止不住感到古怪的愉悦。
——在他手里。
夹着棋子的手指搓了搓,像是在回味曾有过的柔顺触感。
兔毛。
他心里吐出来这个词,想起了之前沾到袖口的白毛。
是如此真实。
莫惊春见陛下久久未动,还以为他是出了神,也没有打扰他。
许久后,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落子,将莫惊春的后路堵死,然后咧嘴笑道:“夫子,学生有一事不明。”
陛下这骤然变更的称谓,让莫惊春登时头皮发麻。
“……陛下,您问。”
公冶启:“夫子,这尾巴,是独你有,还是莫家人都有?”
莫惊春脸色大变,正要起身,停在桌上的胳膊却被公冶启蓦然拉住,锢得他动弹不得。公冶启拖长声音慢悠悠地说道:“夫子这般担忧作甚?学生不过是问问。”
您这问问可真要折寿!
莫惊春用余光打量胳膊上的手掌,真是奇怪,他分明比陛下大上不少年岁,可陛下才……快要二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