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节朝天罢,洪炉造化新;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
上阙是初唐的诗,下阙是魏晋南北朝的诗,不伦不类的。
“难道跟我玩文字游戏?”张易之眯了眯眼。
刹那间神情变得肃然。
造化,反折——
造反!
……
天慈庵。
庵里可以出入的门禁处都站了身穿绿袍的神皇司,绿袍们包围了整座庵。
钟楼上,一个绿袍抄起悬挂在梁下的鱼杖,便向铜钟狠狠撞去。
“铛!”
“铛!”
“铛!”
轰轰隆隆的声音传遍庵庙。
庵堂里,庵主手持佛珠站在最前面,后面三名有职司的尼姑都披着黄色的袈裟。
后面是依品级高低站立的弟子们,双手合十夹着佛珠,整齐地站成几排。
突如其来的神皇司绿袍,让每个尼姑心神紧绷。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男人缓缓走进来,他身形修长,一身华贵精美的长袍,诸多配饰看起来格外不凡。
女尼们目瞪口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丰神俊逸的男子。
此人容貌俊美得不真实,气质恍若谪仙降临,此刻就算佛法深厚的老尼禅心都有些不稳固。
庵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擅入本庵,不解释清楚,贫尼就要报官了。”
张易之不漏痕迹审视着她,看她衣襟都是绮罗丝绸制成,声音漠然道:
“打扰住持及庵里诸位清修了,我是张易之,在办一桩大案。”
张易之!
哗!
所有尼姑都发出惊呼声。
而庵主额头沁出冷汗,极力控制着仓惶的情绪。
那道士的后台果然是张巨蟒,消息为什么这么快!
“陈长卿何在,速度交人。”张易之淡淡开口。
庵主咽了咽口水,颤声道:“施主,天慈庵未犯国法,你这是何意?”
张易之眼神厉芒一闪,身子前倾,冷冰冰道:
“我不想多费口舌,给住持半刻钟,不交人的话,血洗天慈庵!”
嗡!
整个大堂之中,一时间变得落针可闻,一片死寂。
“好残忍。”
这是包括庵主在内的所有人第一反应,她们面色煞白,整个人浑身发凉。
神魂都在颤栗。
庵主血液几乎凝固,艰难地说道:“去找陈长卿。”
一个老尼姑目光微垂,领命而去。
“配合不就好了么?我并非滥杀之人,诸位应该也都是奉公守法的出家人吧?”
张易之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很满意的笑容,这笑容很真诚,众尼姑很难从中找到丝毫虚假的迹象。
说完后负手踱步,观摩着堂内庄严肃重的佛像。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
一些了解内情的尼姑吓得瑟瑟发抖,关押那道士会承受怎样的怒火?
不多时。
“呜呜呜——子唯,子唯啊!”
嘶声裂肺的哀嚎声,陈长卿满身伤痕,在两个尼姑的搀扶下,一撅一拐地走进去。
看见张易之的刹那,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
庵主双腿发抖,恐惧让她几乎瘫倒在地。
陈长卿哭得涕泗横流,“子唯,贫道受了天大的委屈,你……”
“停!”张易之截住他的话,冷声道:“谁在造反?”
造反?
庵主如遭雷击。
这下彻底站立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宛若巨石掉进湖面,堂内掀起了惊天骇浪。
谁都知道造反意味着什么后果。
咱们天慈庵一群尼姑,怎么可能造反。
太荒谬了!
陈长卿陡然收住哭腔,低着头不敢言语,一副委屈的模样。
“敢骗我?”张易之眉头紧皱,表情隐隐透着冷意。
趁着间隙,庵主连忙插话道:“陈道长跟本庵有矛盾,贫尼一气之下将其关押,但本庵绝没有涉及到谋反,望张公子明察。”
她丝毫不敢隐瞒,直接承认。
“没事,继续关押他,随时可以杀了。”
张易之丢下这句话,拂袖离去。
全场皆愕然,画风转变得太快了。
陈长卿满脸恐惧,哭丧着脸央求道:“子唯,别这样无情好不好……”
话音戛然而止。
堂内瞬间静作一片,宛若无人绝域。
张易之顿在原地,眯着眼望着走向庵堂的一群人。
冒丑袍袖上都是鲜血,他快步上前禀报:
“司长,这群人企图逃窜,给卑职拦在门禁处,随后发生械斗,各个都有刀刃在手,不过卑职率领手下将他们制服,但还是逃走了几十个。”
“辛苦诸位了,记功一次。”
张易之朝鲜血淋漓的绿袍们投去赞赏的目光,旋即看向被绳子捆绑的这群人。
十几个魁梧和尚、一个华服男子、一个尼姑。
张易之神情冰冷,缓缓扫视着他们:
“诸位,为什么要逃?请给个合理的解释,给不出来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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