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城港口。
船只整齐的排列,码头上没什么人来往,大海失去了透亮的蓝,变成了深沉的灰。
放眼望去,海面与天边的乌云呼应,大风吹起一层层波浪,一切都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天气预报说近日有台风光临N城,要市民注意避难,海事所也发布了不允许船只出海的预警。
往日繁华的港口,今日格外冷清。
临近六点,海风愈大,沉闷的雷声从远处传来。
快要下雨了。
有几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在沉闷的雷声中驶入了港口,直朝着南边的码头仓库而去。
这片仓库是中川集团名下,租借给码头使用的,平时用来堆积一些进出口等待检查的货物。
昭川前天回到N城,一下飞机就被许中川的人带到这里。
空旷的仓库内,卧室、书房,所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昭川往日的一切生活习惯都可以在这里如常进行,甚至就连从浦都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为他和外界传递消息。
如此高度自由的看管,在某些人眼里根本就称不上是软禁。
狭小的房间内,头顶通风口的扇片不断搅动着外界透进来的光线,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托着下颚,利落的寸头冰凉坚硬,冷硬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更显神秘莫测。
忽的,楼下仓库门声一响,男人左眉微动,眉尾处的那道断裂瞬间透出了戾气。
几分钟之后,楼梯上有动静传来。
拐杖在铁架楼梯上碰撞出的声响,咚、咚、咚。
昭川此时眉眼一沉,起身,推开书房大门。
许中川将所有人都留在了楼下,此时停在楼梯口的只他一人。
他面含笑意地看着昭川,言语之间亲切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辈。
“阿川。”
昭川面色冷淡,“许叔。”
房间内的灯管坏了,无人来修,屋内灯光照明只靠桌上一盏旧旧的台灯。
光线不甚明亮,但比刚才好上许多。
许中川坐在墙边的矮沙发上,四顾打量一下这里房间的布置,似是有些不满:“我不是吩咐他们让你住舒服点吗,怎么灯坏了都没人来修?”
“不用了。”
这里没有茶,只有矿泉水。
昭川从冰箱拿了一瓶放在许中川面前的小几上,后退两步,淡淡坐在他对侧的桌沿边,“就这样,挺好。”
“反正我一直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