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川看出她的疑问,却未给出明确的答案。
他道:“十一月的画展,我想要你画这幅画。”
“这幅?”姜知桐大学主修的是油画,素描基础也十分扎实,如果让她还原这幅素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昭川却说:“不,我要你把它画成油画。”
姜知桐明白昭川让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她还是忍不住问:“昭川,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昭川也不瞒她,他道:“我想确定一些事情。”
“一些,关于许中川的事情。”
姜知桐不由一怔。
关于许中川?
难道?
-
回到家里,姜知年刚从庭院进来,看见姜知桐推门进屋,似是不满她又去找了昭川,他皱起眉头再一次提醒她:“桐桐,希望你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情。”
一周前的那天晚上,姜知桐在昭川那里睡着了,高妈说昭川送她回来之后,似乎在楼上和姜知年谈了些什么,但高妈没有听清。
随后的第二天,姜知年就改变了自己想要带她走的想法,答应可以让她在这里一直到读完大学。但前提是,这期间她和昭川不能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姜知桐其实不太知道所谓的亲密举动的定义是什么,但她保证这回她跟昭川之前可是连一个亲亲都没有的。
她还在想刚才昭川说的那些话,见到姜知年,她忽然想到什么,当即跑过去,挽着姜知年的手臂问:“哥,你知道容家么?就是之前,在H市的容家。”
姜知年闻言身形猛地一怔,他没有直接回答姜知桐,而是反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反应有些出乎姜知桐的意料,姜知桐愣了一下,而后将那副素描摊开在他面前,问:“我只是想问,你认识她吗?”
姜知年一看,眉头登时皱起:“这是……清姨?”
如姜知桐想的一般,姜家在H市立足已久,姜知年出生的时候,容家也正值鼎盛时期。
那时的容家资产之雄厚,公司的经营项目从地产到珠宝,几乎覆盖各行各业,不夸张的说,那时的姜家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容家与那个时期所有白手起家的企业都不一样,他们的资产雄厚,渊源已久,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清朝。
都说富不过三代,到容家这却早就已经不止三代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大的家族,说倒也就倒了,仿佛一夜过去,这个世界上关于容家的一切就都被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了。
姜知年那时还小,曾跟着父亲一块到容家做客,画里的女人温柔又热情,她让他喊她清姨。
“清姨?”姜知桐不知道她的名字,昭川也没有说过,但一个清字,倒是和她在画中明艳活泼的样子不太一样。
姜知年说:“画里应该是少女时期的清姨,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嫁进容家五年了。”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曾经活泼灵动的少女,在结了婚之后收起了外放的个性,只留给人一些端方雅致的印象。
姜知年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美则美矣,眉眼之间却像是被笼了一层化不开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