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温灵秀的年纪问题,只是在开玩笑,陆星知道,温灵秀也知道,所以无伤大雅,还能活跃一下气氛。

但是宋君竹这人对陆星的影响太复杂。

所以关于宋君竹的事,她得慎重发言。

夜风拂过,池越衫往陆星的怀里又钻了钻,而后若有所思的问。

“你们怎么在学校遇到的?”

“室友选修课有事,请我帮他签到,我在选修课上遇到了宋教授,她坐着轮椅。”陆星眯着眼,声音像浸了水,又潮湿又沉重。

空气陷入了沉默。

池越衫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如果没错的话,从合约结束那天起,陆星就没有再见过宋君竹。

而再次见面,一向冷傲的宋教授坐在轮椅上,像被折去了翅膀。

池越衫觉得自己单单只是个局外人,最多也只是认识宋君竹,在一起喝过咖啡而已。

但是。

那天在医院看到坐在轮椅上,神情疲惫的宋君竹时,她心里升起的第一个感觉,也是震撼惋惜。

更何况是陆星。

他这一年都在国外修养身心,好不容易舒服了点儿,结果回国一看,宋君竹这一年都在轮椅上挣扎着。

高,实在是高。

这宋大教授不愧是高知分子,真是进步了不少。

居然知道折磨肉体只是下策,攻心为上。

池越衫换位思考了一下,她觉得把她放在陆星的位置上,她也会无可抑制的生出一些愧疚心理。

如果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宋君竹就大喊大叫,拉着陆星陪着她疗伤,恐怕效果还没有这么好。

可是,这是一年后的再相遇。

这一年宋君竹都没有出现在陆星的面前,而是默默的自己疗伤。

池越衫无话可说。

宋君竹是个绝对的狠人,她就这么编织了一个阳谋,并且笃定陆星一定会跳进去。

听着陆星语气里的低沉,池越衫想,陆星也确实跳进去了。

即使他的心里明白。

池越衫的脸颊靠在陆星的怀里,温暖舒适,但是她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