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生沉默了一下,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似乎在想如何措辞。“顾盼梅……一直很念旧情,而且和你处得亲如姐妹,姐姐遇到困难,她肯定会出手相助的。”他说的有些含蓄。
“只是念旧情吗?”简鑫蕊轻声问道,目光没有离开戴志生。她不是怀疑,而是某种程度的确认,或者说,是想更清晰地理解顾盼梅和戴志生过去在久隆集团岁月里的那段重要关系。顾盼梅如此干脆利落的援手,已经远超普通“旧情”的范畴。
戴志生迎上她的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她相信我。就像我相信她如果遇到困难,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她一样。”他没有深入解释这份信任的根基究竟有多深,但话语里的分量,简鑫蕊能感觉到。
简鑫蕊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聪明如她,懂得适可而止。有些往事,当事人不愿多提,追问反而徒增尴尬。她换了个话题,也是当前最实际的问题:“这笔钱,算是恒泰借给久隆的?利息和还款周期,顾盼梅有提吗?”
“电话里没细说。当时她听说你被抓了,要了久隆的工商银行账号,就安排财务打钱过来,说同行之间打钱快。”戴志生身体微微前倾,“她人下午就到南京了。具体的细节,等她到了,我们再当面谈。这笔钱先解了燃眉之急,稳住局面,后续久隆集团的人员安排,也必须跟上,不能再出纰漏了。”
“嗯。”简鑫蕊赞同地点头,身为集团掌舵人的冷静和理智正在迅速回归,“叶天阳必须尽快的清除出去,集团内部也需要一次彻底的整顿。”提到叶天阳,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些事等郑总他们到了再详细商议。”戴志生看了看时间,“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恢复精神。晚上还要见郑总。”
简鑫蕊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是啊,又是一场硬仗。”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联系顾盼梅了吗?她航班几点到?”
“发了信息,告诉她你出来了。她应该在飞机上,还没回复。等确定了航班时间,我去接她。”戴志生说道。
听到戴志生要亲自去接,简鑫蕊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低下头,看着杯中水波微漾,客厅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阳光悄悄移动了几分,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更近了一些。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波澜,似乎正随着那架从深圳飞来的航班,悄然降临南京。
下午四点。志生估计顾盼梅到南京了,打顾盼梅的电话:“顾总,到南京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你了,我打车去我的出租屋,晚上去简总家。”
志生见顾盼梅直接去出租屋,就说道:“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
“知道,我家的钥匙怎么会忘记放的地方。”顾盼梅笑着说。
简鑫蕊一觉醒来,一看时间,下午四点,以为志生已经去接顾盼梅了,一看志生还坐在客厅里翻着文件,就笑着问:“志生,你,怎么没去接顾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