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薇又拨打了两次,依旧是无人接听。
“做什么嘛,怎么不接电话呢。”那薇嘟着嘴,吐槽着,“一会面都凉了。”
阿海笑了笑,道:“或许有事也说不定。”
“阿爸晚上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的,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的。”
那薇托着下巴,眸子盯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是琉璃盘一样。
月亮看累了,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阿海。
在她看来,阿海嘴角那道疤一点都不渗人,相反,倒是有些男子阳刚的气息。
“我能摸摸么?”她指着阿海嘴角的那道疤。
“当然可以。”阿海笑道。
那薇轻轻用指尖触碰了下,略带心疼地说道:
“当时一定很痛吧。我是说这个疤。”
“不记得了。”阿海实诚道,他说的是实话,关于落海前的记忆,他完全没半点印象。
俩人坐在甲板上闲聊,海风徐徐,清凉宜人,直直到了凌晨,那成山和半斤八两他们都还没回来,甚至连去找人的那龙都没个音信。
那薇等不下去了,给阿爸又拨去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半斤和八两没手机,那薇想了想,给那龙拨了过去。
让人奇怪的是,那龙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
这下那薇慌了神了。
这种情况,先前从未遇到过。
“怎么了?还是没人接?”阿海看出那薇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嗯!”那薇站起身,在甲板上来回徘徊走动,焦灼之色溢于言表,过了一会,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阿海,“阿海,我们去找阿爸他们吧,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担心他们会出了什么事。”
“好。”阿海站起身,“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马尼拉贫民窟,他那会打电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那薇套上一件黑色外套,将一件条纹衬衫丢给阿海,“穿上,晚上凉。”
“那里的蛇头鸡冠哥和阿爸有生意上的往来。”
那薇踩着木板桥下了船,阿海套上衬衫跟在后面。
“鸡冠哥掌握着贫民窟的海鲜市场,阿爸是他的供应商之一,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石家的狗腿子,贫民窟里好多人都受过他的欺负。”
那薇似乎对那个贫民窟的蛇头鸡冠哥印象极差,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吐槽着。
“我早就劝过阿爸,少和这种坏人来往,阿爸就是不听。说什么,我们只提供商品,又不和他去欺负人。”
“石家?”阿海嘀咕了一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什么石家从哪里听到过。
“怎么了?”那薇说。
“这石家是?”
“石家是菲城最大的家族,可有钱了。”那薇解释说,“石家老爷子还是什么公爵,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啦,石家生意做的很大,整个东南亚各个城市都有他们的产业,据说家族财富有几百亿呢。东南亚这边没有不知道石家的。”
“石家和天都那边的雷家也有关系,哦对了,石家的老大石闯,还和天都原家的二小姐联姻了。”
阿海听在耳中,心中颇为惊讶。
在听到雷家和原家的时候,他总觉得内心深处的某个记忆按钮被摁下了。
难道我认识这什么雷家和原家的人?
不然为什么觉得很耳熟?
阿海想继续深挖记忆,但头痛感又袭来了,他只能作罢。
“阿海,头又痛了吗?”那薇担忧道,“不然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找好了。”
“没事没事,我和你一起。”阿海说,“贫民窟不安全。”
那薇听了这话,抿嘴微笑,心下甜甜的。
阿海在担心我,他还是在乎我的。
俩人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马尼拉贫民窟而去。
马尼拉贫民窟是整个东南亚地区最大的贫民窟。
不大的地方却有着上百万的贫苦大众,生活环境极其恶劣,到处都是垃圾,内部鱼龙混杂,各色人种都有,简直就像是一盘混杂了各种人性的大杂烩居住地。
内部空间狭窄逼仄,一条腥臭味十足熏人作呕的臭水沟横贯整个贫民窟,破烂老旧的房屋彼此相邻,人口密度享誉世界。
疾病泛滥,毒品成灾,到处可见发疯的瘾君子和黑帮人士,混杂恶劣的环境滋生出来的大多都是暴力分子,一言不合就会抡着菜刀和人玩命的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