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十四皇子弑兄逼宫,陛下如神兵天降,制服了十四皇子和躁动的官兵。

但那日之后宫中就传出了陛下弑父的消息,面对史官在史册上的记录,陛下从未解释过一句,她背后有定国公府,占了大夏兵力的大半,无人敢不服陛下。

因为不服的都死了。

她也受到了那些传言的影响,对陛下是畏惧的,这世上难能有人能不畏惧天子,阿筝算一个。

但今日陛下几句话让她见识到了一个和传闻不大一样的陛下,史官的记录未必有假,凌驾在皇家亲情之上的是权利,自古夺嫡之战本就多凶险。

她不清楚陛下的那些兄弟是否和陛下一样从小聪慧,敢只身入敌营,两年就解决了困扰大夏多年的边关困境,随后半年不到就拿下了北境。

但她现在十分清楚且明确一点,开女子恩科的是陛下,为女子立新法的是陛下,这个皇位换了谁来做,大夏都还在,可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些,只有女子才知这世道女子的艰难。

梁崇月和这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暖和起来后,也乐得听听这些寻常百姓家的趣事。

“陛下,您不知,要是没有您当初办的女子私塾,微臣现在可能大字也不识得几个,教导的夫子人真的很好、很厉害,他们不会因为我们家境贫寒就看不起我们,什么都愿意教给我们,比微臣阿兄在县里读的书孰夫子教的还要好。”

梁崇月闻言,端起茶盏掀开盖子,轻嗅茶香,隐藏在茶盏后面的嘴角扬起一个了然的弧度。

她怎么可能不知,开女子私塾需要渣爹点头,但开私塾的银两都是母后和外祖家出的银子,国库里的银两要留着挖河修路、打仗......用处千万种,哪里有那么多的银两能花在这看不到收益的事情上来。

渣爹同意,百官都不会同意的。

“在微臣家乡还有比微臣还要聪明的姑娘,夫子说个两遍,她们就记住了,可后来家中杂活没人做,她们就不读了。”

瞧着白芙说着说着,声音都随着情绪低落了,梁崇月虽没有亲眼去大夏贫苦的地方看过,但她知道这个时代的姑娘生活各有各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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