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深林之多,数不胜数。隐卫训练之地,属月盛机密,律令有定,庄娴蕙无权过问。
没了办法,她只好回府,禀告父亲,求问对策。
方之玄不以为意一笑。
“这没什么,你不用管。”
庄娴蕙几分错愕不解,几分忿忿不平。
“父亲这是何意?怎可漠待嫂嫂?”
“莫非,连你也看不起嫂嫂,嫌恶她是花楼出身?”
方之玄蹙眉严对。
“哪里的话?胡说八道。”
他微微顿言。
“我意,不好说得太明,此乃夫妻趣致。”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庄娴蕙急切。
“我怎么不懂?我懂。”
“那不是夫妻趣致。”
“父亲明察,嫂嫂确是真心求救。”
方之玄不为所动。
“非我不察,是你看走眼。”
“玮儿这次,确然动了真情,决计不舍得伤害妤儿。”
庄娴蕙反驳。
“谁人规定,动真情,必不会伤人?”
“父亲言论,不合情理,毫无根据。”
“想是,父亲不在意儿媳性命,鄙以视之,认为一个外人、一介孤女,殒就殒了,玮儿续娶便是。”
知是激将计,方之玄依旧忍不住怒火。
“我何有此等妄思?你净是胡言乱语。”
庄娴蕙乘胜追击,一顿劝说,口若悬河。
“嫂嫂若去,不可复得。”
“倘使在意,父亲就该出手相救,谨防万一。”
“孩儿还小,大哥哥也非全然懂事的年纪,做事鲁莽、手没轻重,很正常吧?身为人父,你理当上心管教,怎能一点不担忧?”
“因你不称职,害得一位良女,可怜薄命,父亲事后醒悟,悔之晚矣。”
方之玄斥责。
“越说越是荒唐,你哪来这些谬论?”
他话锋一转。
“然而,你说,谨防万一,倒是个理儿。”
“玮儿纵情,向来不知节制,新婚不久,说不定……”
显然说服父亲,庄娴蕙眸掠一丝惊喜。
“父亲所虑极是,孩儿正是此意。”
“嫂嫂形状,格外惹人哀怜,父亲快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