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一个,尼德兰的杜恩,一艘三桅远洋帆船!”
“把我也写上吧,格雷格先生,两艘双桅远洋帆船。如果大明皇帝打了败仗,说不定还能坐着我的船逃回来。你们说我把他送回都城会不会有个爵位?阿玛兰特男爵,或者是伯爵!”
但凡能驾船来亚洲跑海商的欧洲人,有些是罪犯、有些是破产者、有些是天生的冒险家,基本全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战争对他们来讲并不最可怕,亏本和平凡才会真要命。
面对一个有热闹看还有钱挣的机会,哪怕是被迫的,也纷纷高举双手踊跃报名。连不怎么看好大明皇帝御驾亲征的葡萄牙老船长也加入其中,然后以苦作乐,使劲儿畅想了下未来的美好生活。
法奥港,实际上并不在海边,而是建在阿拉伯河入海口十公里的南岸。做为波斯湾北部最大的港口,每天有上百艘船只在此停靠,或卸下来自东方的货物,或装上从地中海运来的欧洲货物。
码头和城市里人头攒动川流不息、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在这里交汇,但说的大多都是一个事儿,钱!
和苏伊士港相比,两者虽然都是东西方交流的桥头堡,法奥港却占据了地利优势。货物可以借助阿拉伯河、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三套水系更方便的向内陆运输,直到地中海沿岸的贝鲁特港,沿途大多是绿洲和城镇。
自古以来这条商路就是连通欧亚之间商品贸易的重要途径,在波斯萨法维王朝占领巴格达之前,也是奥斯曼帝国非常重要的税收来源。
每支商队都要向沿途的帕夏缴纳高额商税,甚至超过了货物的采购价。但商人们依然热衷于在这条商路上奔波,无它,利润高。
缴纳的商税高不怕,把成本都加上再价格翻倍,只要能安全抵达另一边都可以顺利卖掉。这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堪称最贵的距离,绝大多数货物的价格会增加十倍左右。
但这些天港口突然安静了下来,高耸桅杆的欧洲船只不见了、像大蜈蚣一般在水面上快速移动的排桨船不见了、操着各国语言的商队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