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郑泽林将手机扔在桌子上,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灌下。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浇灭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野心和……被羞辱的怒火!
“老东西……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连根拔起!江峰县……不!整个天下!都将是我的!”他在心里疯狂地咆哮着。
……
一时间,江峰县城内风声鹤唳,暗流涌动。
城建局副局长陈伟强在办公室离奇上吊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各种猜测和流言将江峰县这潭原本就不平静的浑水搅得更加污浊不堪。
事发第二天的清晨,城建局大门斜对面的一家老字号馄饨店里,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店堂内,几张油腻腻的旧桌子旁坐满了来吃早餐的街坊邻居。
靠窗的一桌,坐着几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年人。
几人一边哧溜哧溜地吸着馄饨,一边压低了声音,指着窗外那栋灰色的城建局大楼,神秘兮兮地议论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城建局那个陈副局长,吊死在办公室里了!”
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老头,用筷子指了指对面,语气带着几分惊悚。
“早就听说了!昨天晚上就传开了!”旁边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接口道,“当初来了一大堆警察把城建局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说是畏罪自杀呢!”
“畏罪自杀?他犯啥事儿了?”另一个穿着灰色马甲的老爷子好奇地问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最先开口的中山装老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仿佛掌握了什么惊天内幕,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儿子就在县委办公室上班!他偷偷跟我说的!”
他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注意,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啊,是那个陈副局长,把百草乡那边一块地给批错了!本来是只能盖疗养院的‘康养用地’,结果他大笔一挥,给批成了‘工业用地’!捅了大篓子了!”
“哦?就因为批错了一块地?至于上吊吗?”灰色马甲老爷子还是有些不解,“工作上犯点错误,顶多也就是个处分吧?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哎呀!老王头!你这就外行了!”中山装老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开始科普起来,“这‘康养用地’和‘工业用地’,那可是天差地别!康养用地,用途规定得死死的,除了盖疗养院、养老院,你盖别的都不行!可这‘工业用地’就不一样了!只要手续批下来,你想在上面盖什么厂子就盖什么厂子!那价值……能一样吗?!”
“盖厂子?百草乡那鸟不拉屎的穷山沟,谁会跑去那里盖厂子啊?”
戴眼镜的老太太表示怀疑。
“嘿嘿,这你们就更不知道了吧?”中山装老头脸上的神秘感更浓了,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他们一桌能听见,“我可听我儿子说了!百草乡那地方……地下……发现石油了!”
“什么?!石油?!”
桌上的其他几个老人同时惊呼出声,手中的勺子都差点掉进碗里!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那个在他们印象中只有穷山恶水、连路都不好走的百草乡,地下竟然有石油?!
震惊过后,几位老人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