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亦入小筑,“柱国公怎么会在这里?”
苍河低咳一声,“柱国公意识还很混乱,混沌之中离开厢房四处乱走并不稀奇,守紧些就可以。”
楚晏连声道谢,之后扶楚世远回肆院。
顾朝颜担心楚世远亦跟了出去。
见两人扶着楚世远离开,苍河眉宇一蹙,迅速回到屋里。
床榻上,裴冽面色惨白,双手捂在腰间,额头冷汗淋漓。
苍河当即取来药箱,自里面拿出药瓶,先朝裴冽口中塞了一把药丸,随后替他处理伤口。
片刻,苍河忍不住开口,“柱国公为何要杀你?”
“他没杀我。”
听到裴冽反驳,苍河一把扔了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血色白纱,目露愠色,“你当我是瞎子么!刚刚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命都没有了!”
彼时苍河过来给裴冽换药,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杂乱声响,冲进来时分明看到楚世远双手正死死掐住裴冽脖颈,裴冽奋力挣扎又不敢下重手,脸被憋成青紫色,额头青筋暴凸!
幸他一记手刀将人砍晕,“看来在密室时楚世远不是混乱之中捅错了人,他就是想杀你。”
“不可能……”
“我亲眼所见你还反驳?”苍河将一枚沾血即化的药丸搁进裴冽腰间裂开的伤口里,随即洒了一整瓶的金疮药,“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杀你?”
裴冽忍痛,不语。
“浮生没有指使人当傀儡的作用,所以并不是谁想借他之手杀你,是他想杀你……”苍河边包扎边分析,“即便中了浮生,他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却记着心中执念,那就是杀你?”
裴冽瞪他一眼,“别乱猜。”
“不然你解释,拱尉司这么大,他怎么就偏偏跑到你这寒潭小筑,死死掐着你的脖子不放!”苍河瞪裴冽一眼,“命都没了你还舍不得伤他,爱屋及乌也不是这个爱法!”
“闭嘴。”
“还不让人说话了?”苍河没瞧见裴冽眼色,“楚世远是个隐患,你最好让他离开拱尉司,再有下次,你未必这么好运气碰到我!”
“我叫你闭嘴!”
苍河忽的抬头,见裴冽朝自己身后看过去,方才感觉到背后有人,于是咳嗽一声,“没伤到要害,你好自为之。”
直至苍河拎着药箱离开,杵在那里的顾朝颜方才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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