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孤诣，翻遍魔教典籍，罗列数种秘法，取长补短，终究让他创出了一门神功。

他必须要见她！

“若是能够将这人体大藏，尽数挖掘成药，便可得长生久视。”

“借这一句话，他便开始深入探究。

只能养在深闺之中。

他发现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之法，可惜却未曾成功。

成与不成，都算是留了一线生机。

“昔年有位魔教高手，曾经在书上看到了一句话……人身之妙远胜于星辰。

若是有事的话，又如何能够杀光青河帮和苍州城外的云部弟子。

只是那会他尚且不知道，这一家人到底为他付出了什么。

遵从本心！

“他认为，我们修炼内功，并非是因为功法之效。

最后发现，痛苦便是开启玄门的不二法门。

“她的心中存着希望，虽然身做枯槁，可心底却又宛如骄阳。

只是江然这一枚，深入丹田之内，不显于外。

犹记得，自唐诗情真正开始修炼万古第一悲之后，老酒鬼第一次见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然诧异，他是穿越者，自小到大的记忆，全都在脑海之中。

“这不是唐员外逼她的，她语出至诚，瞒不过我的双眼。”

“为何从未现身？”

那夜的那双眸子，此时此刻映照心门。

老酒鬼说道：

“所谓的万古第一悲，其实是出自于一个妄念。

“……”

“只是这话我未曾放在心上，只觉得那会她尚未及笄，又哪里知道什么情爱？

“可又过了一年，此心未改，我才想起来，这孩子从小便与众不同。

变着法子的折腾江然，两者开启了长达六年时间的斗智斗勇。

“‘可心若不诚，万古难修，纵然是当年创出此法之人，亦未有所得。’

“她说‘魔教分崩离析，少尊事关重大。然我魔教行事从不强逼于人，纵是我父，亦如是也。’

可单靠心魔涅槃大·法，仍旧太过浅薄。

“寻常人是敢想而不敢做，他们却是只要想到了，就会去做。

不过当年那位魔教高手也不至于这么痴，上来就用自己开炼。

“她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自那之后每年都会来见你一面。

“诗情是担心，你将来若是待她有所不同，究竟是因为，她是唐诗情，还是因为她曾经为你受过的苦？”

结果如何，看看秋辞驿也就知道了。

不过老酒鬼也一直都没有放弃。

由此方才衍生出了万古第一悲。

不仅仅能够解救江然的九死绝脉，还能够让他一朝跨入绝顶，成为这天底下有数的高手之一。

若是成功的话，他或许会成为古往今来的第一大宗师。

“魔教问心，只求本心。

当时在秋辞驿下，唐画意见到了那万古第一悲之后，曾经跟他说过。

得知自己的九死绝脉尚且还有其他救治之法的时候，她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

看看这个为了自己燃烧殆尽，甚至可能落到一点灰都剩不下，仍旧甘之如饴的女子。

“一直到十三岁……她忽然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你，此情叩问心门，绝无虚假。

“所以……自十四岁开始，你就逼着我去流连花丛，去逛青楼？”

当时江然以为，成就这门武功的，便是秋辞驿下原本埋着的正主。

“魔教既然一切只求本心，那若是动摇了心念，这件事情，是否还有余地？

但也就看了三年……

“人修炼内力，可曾有过终点？武学之道浩瀚如海，从未有过尽头，因此，挖掘自身亦不会有所尽头。

“所以……”

但是他临死之前，仍旧未曾觉得万古第一悲有错。

“她……怎么样了？”

“而那会，她已经坚定决心，开始修炼万古第一悲。”

江然一阵无语。

“但如此一来，却又更加坚定了她的心思。”

若是此症无解，便给江然二十年没有魔教的日子。

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拿来尝试的这些人，不具备相应的心性，无法坚韧的走到最后。

微微沉吟之后，老酒鬼说道：

“我之所以答应这件事情，是因为当时唐员外虽然有这样的打算，却从未逼迫过唐诗情这么做。

所以就把江然迷昏过去，借心魔涅槃大·法把体内的两枚涅槃大丹，一份给了江然，一份留给了唐诗情自己。

其后唐家人一夜撤走，这些事情，江然也就知道了。

“怪命！谁让你是魔教少尊？”

“……为什么？”

便将这修炼之法，一份留在了魔教，后来编入了十八天魔录中，另外一份则记录在了秋辞驿地下的石柱之上。

可如今再想到那一幕的时候，当时所有的疑惑不解，似乎都有了解释。

如此方才能够涅槃重生，脱胎换骨。

不受打扰，可以天真快活。

他有一场深情，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孰不见，内力只在体内，而未见体外？

“因内力由内而感外，故内力自生。

“若是将来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你心中自然可以稳如泰山。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唐诗情。

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那一面的那几句话，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心境跟自己说的？

这一瞬间，江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