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舒纬来到翰林院时,于成仁已经到了,正坐在桌案边翻看史书。
夏舒纬进入公务房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的桌边坐下。
有同僚问于成仁:“诶,于大人,今日你不去藏书阁整理资料了?你的那一大摞书卷呢?”
于成仁:“藏起来了。”
夏舒纬心神一顿。
那同僚笑了一下:“藏起来了?嘿,莫非是怕我们偷看不成?放心吧,翰林中人,这点品格还是有的。”
于成仁也笑了笑:“我原也以为,咱们翰林院里都是这世上最清高、最有独见之人,对别人的见识那都是不屑一顾的。可奈何,我昨日收到了一张奇怪的字条。”
“字条?”
“有人提醒我,让我小心我的手稿,说有人要窃取。”
那同僚眸子一凛:“竟有这等事?这是造谣呢吧?我跟你我,我对你的那些东西可觉无窃取之心,我没有那个闲心思啊,我自己的论点都还证不过来呢。”
于成仁道:“嗨,我自是也相信大家,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他瞥了眼夏舒纬,“你说是吧?夏侍读?”
夏舒纬面色一暗,随即道:“于大人保护自己的学术成果,无可厚非。”
于成仁眼含讥诮:“你也觉得,不会有对我的东西图谋不轨是吧?”
夏舒纬沉默片刻,努力故作平静:“我觉得,我们翰林院的同僚,还是值得信任的。于大人倒也不必太过紧张。我要准备去宫里为陛下讲书了,就先行一步了。”
说着,他抱起书卷,走出了办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