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干干净净,姜芙开了电风扇,又拿出好消化的点心和侯素芹一起吃起来。
刚吃了一块点心,外面传来胖婶的大嗓门:“哎呦,袁祥啊,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咋这么惨咧……”
侯素芹和姜芙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袁丰收走在前面,一声不吭。
袁祥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他胡子拉碴,头发像鸡窝,身上更是一股酸臭味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姜芙马上冲出去:“袁祥!”
听见动静,好多人都走了出来。
休息日的上午,还有人刚吃早饭,索性端着饭碗看热闹。
“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咋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袁大娘担心得要命,提前出院,她都没好利索呢!”
姜芙绝口不提自己的委屈,只拿侯素芹的身体说事儿。
胖婶帮腔道:“袁祥啊,你说你刚结婚就不着家,这不行,谁家这么过日子?”
就连胖叔也走出来,脸色郑重:“孩子,咱做男人的得有担当,不然老婆孩子都得跟着遭罪。”
什么东西,胖得跟猪一样,也敢教训起我来了!
袁祥把头扭到旁边,心里暗骂,脸上露出不太服气的表情。
胖叔摇摇头,回屋了。
姜芙挤出一滴眼泪:“袁大爷,他这事儿没上档案吧?我还想着花点钱,托托关系,给他找个班上……”
大家顿时再次竖起耳朵。
上档案?
什么事儿会记录在档案上?
“小芙!”
袁丰收呵斥一句:“别乱说,有事回家说!”
姜芙被吼得脸色发白,身体也跟着摇晃了几下,像是很害怕似的,连声解释:“袁大爷,我真的只是担心袁祥,严打刚结束半年,万一有人要翻旧账,拉他去枪毙可怎么办啊?”
她又楚楚可怜地望着袁祥:“袁祥还没工作呢!”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
袁祥愤怒地踢了一下,低吼道:“不就是一个工作吗?让我妈把工作让给我不就好了,反正她磕了脑袋,以后就留在家里做做饭,享享清福!”
众人哗然。
爹妈把工作给孩子,这并不少见。
有的人家为了一个工作岗位,闹得鸡飞狗跳,兄弟阋墙,也不是没有。
但像袁祥这样的,就算让他得了工作,他真能好好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