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熙将手上沾染的颜料洗干净，出来，就看到白露低垂着小脸，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一副被毁的卡通画像上。

不同她其余的画，那一幅画比相框大一点，画风稚嫩，像是初学者的画风。

画的也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奶奶，坐在小屋前，笑容灿烂地看着一个小女孩。

很卡通，很治愈。

但上面泼洒的全是红色的颜料，老人与小女孩中间，画布直接撕裂，分成了两半。

“这是你奶奶吗？”苏景熙上前，温声问道。

白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意识到自己流露出不该有的感情，连忙擦掉眼泪。

“这是我画的第一幅画。”她回答了，但没准确地回答苏景熙的问题。

“已经清理好了，你这个公寓离公司也远，还不安全，到时候让公司给你安排一处宿舍。”

“公司有这个福利吗？”白露抬起小脸，清秀文静的眉宇间，有微微惊喜。

“你忘了，我是大老板，我说有就会有。”苏景熙拍了拍手上的水珠，语气温和又带着些许傲娇。

“那我先谢谢大老板了。”白露抿唇笑了笑，将那张破损的画装进了帆布包里，也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

她的资料栏里，是孤儿，没有任何家庭关系的。

如果奶奶的身份泄露出来，那她是白晓莲的大女儿这个身份，也会藏不住的。

到时候，她妈妈肯定不会放过她跟年迈的奶奶。

“先把你能用的东西都装一起，今晚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入室破坏的。”

“不用，我可以定个酒店住一晚，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去我老师家借宿一晚，这里有不少画，都是她定的，我得跟她说明一下情况，可能要延期交稿了。”

白露眼泪一擦，又恢复了那个清冷倔强的性子。

“对了，今天医药费我还没给你，多好钱？”白露从帆布包里又一沓钱，苏景熙已经见过了，她也不藏了。

“这笔钱是我之前攒的，准备买几身新衣服，估计因为钱被盯上了。”白露愁了两张钱出来，递给苏景熙：“虽然不多，但是我不喜欢欠钱和人情，苏总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