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危机四伏,箭矢横飞不知方向,贵重之人怎可在危险境地中滞留?我身为天子更不会轻易冒此奇险。”
抛下一句冰冷却带有威权的话语,全然不顾还在外面挨冻受寒的喜宁,随手掀开帐篷帘幕径直迈了进去。
留下倒在地上的喜宁呆若木鸡般僵立当场。
被打肿的脸颊火烧火燎地疼,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他如同一个失去活力的人偶一般缓缓瘫倒下来,目光涣散地看着漫空繁星,许久、许久之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彻悟。
他终于知晓,为何国师也先对此人心态完全放心,不用派专人监视监管。
原因就在于这——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道理。
自打大明重新立了,朱祁镇就再也不敢回去了。
即使没有人监视,即使回去的路就在眼前,仿佛只需迈一步就能走到,朱祁镇也没有勇气逃跑。
今夜的星辰黯淡无光。
喜宁摸着自己脸上被抽打的地方,辣的疼痛像在燃烧一般。
心中的复杂情绪翻涌不停,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
陛下啊,陛下。
您怎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呢?
简直是生不如死。
……
且说另外一头。
石亨带着两千人,按照事先探好的隐蔽路线前行,一路哨兵,悄悄地摸到敌军大营百米之外。
小心翼翼再小心,却还是触发了埋伏的陷阱,一小队精英瞬间被隐藏在地下的掀飞。
不远处正在值勤的瓦剌精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骤变。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呼喊,几支利箭从远处急速射来,直接将他和他的同伴尽数击杀!
“瞒不下去了,杀!”
石亨面目狰狞,扔下手中的短弓,举起长刀,高声呼喊:“听我命令!杀!”
整整两千精锐,再不管掩藏行迹,似疯狂的恶犬冲向敌营,猝不及防之下直冲进敌人军营!
驻守此地的敌将完全没料到于谦竟这般大胆,敢于用五千人突击二十万人马的大营,此刻还在帐篷中烂醉如泥,毫无反应。
混乱很快席卷全营,随着石亨带头,军营中储存的场地也被引爆,震天巨响中大营崩溃在即!
另一边,范广行动迅速,一见石亨动手,果断配合节奏,挥舞双刀如同猛虎入羊群,独自击破敌军守卫入口的精英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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