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执行家法,我不要!”
顾影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退到了彩韵阁院子的最角落,那眼神里充满了对刑罚和死亡的恐惧。
但是这时候,已经由不得她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顾志敬、宋氏、顾星晚、陆澜、姨娘和庶女们,甚至是他的丈夫杨成庸。
都希望她赶快死。
她一死,仿佛所有的困扰都能结束。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黑如墨汁。
顾家的大门口挂起了高高的灯笼。
一辆马车火速赶往顾家。
马车停在大门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现身。
他身后跟着顾家的族亲兄弟,一行总共五人。
顾志敬的祖上并非盛京城人士,而是英州人士。
英州距离盛京城有一百多里。
当年他只是一介寒门书生,那时候进京赶考连马车都坐不起,只能跋山涉水赶路到盛京城。
那时正值大雪封山,他险些被冻死在路途中。
幸好遇见了前往报国寺烧香祈福的徐慧,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之后仗着徐家的财力,和宋氏的父亲,江南巡盐道宋子峰的扶持,顾志敬才在盛京城的官场立足。
也是顾家一门最辉煌的子弟。
得益于顾志敬的提携,顾家的许多亲戚,在盛京城也能谋生了。
大多数都是经商为主。
族中的许多血亲,已经举家在盛京城安顿,顾氏一门也日益兴旺。
尤其是现在顾星晚嫁给了誉国公世子,往后崛起,指日可待。
族亲们中午刚吃完回门宴,现在又急急忙忙被叫回来,顾太叔心里有些担忧。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志敬早早就出门迎接。
“太叔公,大伯、三叔,四叔,六叔。这么大老远的,辛苦你们赶来一趟。”
太叔公名为顾通,他慈眉善目的,倒是一个很亲切的长者。
“志敬,是出了何事?”
顾志敬摇头叹息:
“家门不幸,出了影影那个孽障。今日是想请太叔公,和诸位伯叔,执行咱们顾家的家法的。”
顾通几人临来之时,虽然也早做了心理准备,肯定是顾家的子弟当中有人犯了事。
可没想到会是嫡长女顾影影。
今日可是她的回门日啊!
刚嫁出去,就执行家法?
“这…这到底是闹什么呀!”
顾志敬也不藏着掖着了,丑事迟早败露。
“太叔公,影影为了陷害星晚,竟然想对她用合欢散,还找来一个乞丐,想要毁了星晚的名节。”
顾通和一众叔伯听见这话,差点原地去世。
顾星晚现在可不是顾家卑微的庶女。
她是陆家的少夫人。
他们顾家在盛京城只能算是风中残烛,陆家稍稍吹口气,他们整个家族就得油尽灯枯。
“星晚她,她没事吧?”
顾通揪着顾志敬的衣袖。
顾志敬安慰他说道:“太叔公放心,星晚没事。那杯放了合欢散的茶水,被丫鬟给调换了,是影影喝了那杯茶水,她自作孽,被乞丐给糟蹋了。”
听完这番话。
顾家的这些族亲,非但没有替顾影影刚到悲伤,反而是庆幸顾星晚没有遭罪。
“这个孽障…”顾通猛喘了几口气,眼神滋溜转动,“陆世子和星晚还在顾家住吗?”
“在,他们都在里边。”
“好,好啊!”顾通心里有数了,“那咱们顾家可就要拿出应有的态度。绝不能让外人说咱们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