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掌外,是托付。
周王掌内,是安抚,是牵制,更是封赏。
看似三分天下,实则萧铎才是中心:
先帝尸骨未寒,他不诛兄、不夺功、不取势,却连封二将,让兄弟各得其所、各负其责。
新帝初登基,非以权压群臣,而以势定人心。
......
圣旨颁下,百官退朝,风起云涌。
而在御书房中,萧铎独坐,轻轻合上疲惫的双眼。
他喃喃自语:
“萧义失德,非我之敌;萧爽用兵,胜我之谋;萧荣沉潜,似我之影。”
“此局不成,天下无我。”
那一日,正阳宫外,金光洒落,一位少年帝王,手执玉玺,步入深宫,再未回头。
御书房内,帷帐垂地,香炉袅袅。日光从朱红窗格里透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金影。
萧铎背手而立,久久望着窗外那株老槐树。他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来,低声道:“来人!叫李辛来见朕。”
不多时,李辛疾步而入,身形瘦削,步履却稳。他刚跪下行礼,便听见一个极轻的声音落下:“大监劳苦功高,朕当行礼。”
话音未落,萧铎竟躬身一拜。
李辛大惊,猛地匍匐在地:“万万不可,陛下万万不可!老奴一介下人,怎敢受此大礼!”
萧铎不言,只亲自将他从地上扶起,一手按着他的肩,缓缓坐下,道:“是你,将玉玺交到英王手中。若非你,朕恐连宫门都进不得。”
李辛眼眶发红,喉头一哽,跪坐在地,不敢抬头。
萧铎道:“坐下,慢慢说。今时今日,此处只有你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一句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李辛低低应了声“是”,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湿意,才道:
“陛下当时进宫,先帝......起初只是小恙,太医院每日轮换诊治,皆说无大碍,调养些时日便好。”
“可到了第七日,病情忽然转剧,日日高热,夜里惊喘,太医们说是寒邪入肺,可药到病不除,反觉一日重似一日。”
萧铎眉心微动:“那时萧义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