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祁溟乂扯下床幔擦了擦手上的血,随手将刀片丢进那堆还在轻微跳动的红肉中,确认看不出异常后,吹灭蜡烛,离开房间。

惨白的月光透过镂空木窗照在床边一角,隐约可以看见被子下那模糊的轮廓,十分消瘦,几乎没了人样。

祁溟乂才走出院子,刚刚威胁他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见他换了身衣服,看似无事发生的样子,空气中又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不由得勾唇一笑,笑得很不友善,心想装什么清高,到最后还不是被折磨,不过是表面光彩罢了。

男人这么想着,面上却很是谄媚讨好,“哎哟,您回来了,我扶您回去。”

他不屑地瞥了眼男人,避开那只手,“少爷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老爷,劳烦您走一趟吧。”

男人悻悻地收回手,听到他的吩咐,心中还有些疑惑,但一想到自家少爷的脾气,也不敢多问,“哎,好,我现在就去。”

祁溟乂计算了一下时间,用了些小手段让男人一直在原地兜圈子,确保可以在他处理完所有人后再去通报。

他回到来时的那个小院,换回之前的黑大褂,接下来选谁呢?不如就抓阄决定好了。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祁溟乂眯了眯眼,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这个好了,这个人他可太熟悉了,根本不用去查证住所在哪儿。

那是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祖母,为什么毫无血缘关系,因为这是他祖父的第七任妻子,为了生儿子可真够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