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们,不过是徒惹污名罢了。
这只会让城中百姓想起雒阳的惨事,一旦暴动起来,那可就正合云绫的心意了。
张迎秋念及眼下还需彦知节统兵,唯恐姚天君盛怒之下做出什么让彦知节离了心,赶忙出面劝和。
“大王,彦将军也只是关心则乱,还请大王暂熄怒火。”
姚天君其实也知道彦知节的性情,用兵是把好手,大局观却是差了许多,故而早已消了气,只是缺个台阶罢了。
此时张迎秋开口求情,他也就顺势而为,缓了缓语气示意彦知节起身。
彦知节赶忙谢过,又冲张迎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默默退回位置,不敢再随意开口。
姚天君看了看他,随即又看向张迎秋,出声问道:“眼下之局,张相可有应对之策?”
闻言,张迎秋默了默,拱手道:“臣以为大王不宜留在长安,当趁周军大胜松懈之机尽快撤离!”
“细细说来。”
张迎秋沉吟片刻,回道:“我军攻取长安,所求者一为人心,二为皇极玺!今永昌帝和皇极玺失踪,想是在那丁霓裳手里,可容后图之。而攻克长安必使天下震荡,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既长安已不可守,当及早撤离才是!”
闻言,姚天君不由微微颔首,问道:“如何撤?”
“可命郭开盛提早准备,大王趁夜出北门直趋蒲津关渡河!为免周军察觉,城中可留一部兵马,多树旗帜以为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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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领兵留守?”
这个问题却是难住张迎秋了。
虽说只要蒲津关不失,未来或许会有河北的援军前来,但前提是长安能够守到那个时候。
显然,留守的兵马是被抛弃的,结局几乎可以预见。
见张迎秋沉默,姚天君也犯了难。
留在长安的兵马必须要在守城中展现足够的战力,如此才能迷惑云绫,掩护大军北撤。
这样一来,统兵之人就须有足够的威望,否则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被留下的士卒就能绑了上官开城投降。
看来看去,眼下也只有一个人合适,但这个人选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一时间,偏殿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半晌,彦知节目光一凝,大步走到中央,冲姚天君行了一记大礼,抱拳道:“末将请命!”
闻言,姚天君和张迎秋都暗暗松了口气。
只见姚天君起身走下台阶双手扶起彦知节,面露迟疑之色,几度欲言又止。
见此,彦知节后退一步,躬身再拜,朗声道:“末将昔年蒙大王活命之恩,今又得大王信重用为方面之将,大王恩德末将没齿难忘!愿为大王效死!”
闻言,姚天君上前一步握住彦知节的大手,重重拍了拍后者的手背,沉声道:“知节需多少兵马?”
“五千兵马,末将有信心坚守十天半月,到时想来大王已经平安渡河!”
“孤与你一万兵马,坚守一月!一月之后,孤必提大军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