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伯,”朱祁镇看了一眼老丈人,心中有些不忍道:“你等会去坤宁宫,皇后在等着你。”
夏楷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赶紧行礼,退出了一边。
但随即,又传来了皇帝的怒吼声:
“你说你们,啊,做买卖就做买卖,非要搞的满城皆知,居然……居然还暗设赌场,购买扬州瘦马陪吃陪喝陪睡供人消遣,你们,你们简直把朕的脸都丢尽了!”朱祁镇怒其不争道。
“不可能吧,当初不就是说开个酒楼,弄几个歌姬吗?这怎么还弄成妓院了?”井源一听,差点吓尿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朱瞻墉。
朱瞻墉此时已经是冷汗淋漓,双腿哆嗦个不停。
“皇上,臣知错了。”朱瞻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不住的叩头认错。
“丢人!”朱祁镇又骂了一句。
“皇上,这典当行和酒楼当初是……是越王殿下提议的,说是给臣和东平伯家挣些散碎银子,当初臣也曾劝过越王殿下最好不要把东平伯牵扯进来,而且据臣所知夏伯爷确实不知内情,他也从未去过典当行和酒楼,每个月的分红也是由他家的管家代为处置。”
井源赶紧说道,同时心中暗道:“对不住了越王,今天我把你卖了,也是为了保住皇后一家的颜面,你可别怪我啊”。
朱祁镇闻言,直接气笑了:“这么说东平伯真的毫不知情?”
井源不着痕迹的从后面捅了捅愣怔的朱瞻墉,朱瞻墉此刻才明白过来皇帝这是有意袒护自个的老丈人,于是心里挣扎一番,赶紧说道:“是是是,确实如井源所说,臣当时也是这么和东平伯说的,臣见东平伯府日子过的紧吧,没多想就,就……”
“开当铺、酒楼,挣点散碎银两?你们就缺这点银子?你们谁的名下没有朝廷赏赐的田地产业?”
“那三家店铺的主人慑于你越王的身份,状告无门,只好连夜搬出京城,躲回了老家,这就是你做为大明亲王该做的事吗?”
“臣……臣这就回去将店铺还给他们,并赔偿他们的损失。”朱瞻墉磕头如捣蒜。
“臣退股,臣回去之后就退股,臣也愿意赔偿他们的损失……”井源也急忙道。
“一个是朕的叔叔,一个是皇后的父亲,做事不动脑子吗?你们眼里就只有银子?也不想想太皇太后想想皇后!”说着,似乎有些累了,朱祁镇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又道:“你们是朕最亲近的人,以后做事要三思,要给其他的勋贵做个表率,要要给朕分忧,不要给朕惹麻烦!知道吗?”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朱祁镇也没想搞的满城风雨,还想着往下压一压,可无奈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这几天跟打了鸡血似的,瞪着猩红的眼珠子一个劲的弹劾这三人,朱祁镇就有些骑虎难下了,不得已,这才召见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