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子嫁人了?”她问道。
“嗯,四年前嫁到了‘大梁乡’的王家。”苏溪坡道。
小羽盯着他的脸,笼在袖子里的手快速掐算。
苏小妹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受到老哥连累,福运败坏,把王家都拖累了。
指望他妹子帮他转运,是不可能了。
小羽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娘的墓地在哪?带我过去,我给她老人家上一炷香。”
苏溪坡惊讶道:“这怎么当得起?”
“我拜你娘,又不是拜你。你别废话,赶紧准备锄头,以及香烛纸钱之类。”小羽道。
给他老娘上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已经挂印辞官的“羽宰衡”,这会儿决定借点福气,给如今霉运罩顶、晦气缠身的老苏家。
苏溪坡不晓得她的良苦用心,带着一肚子的感动,和满脸的诚惶诚恐,跑进里屋,又一通翻箱倒柜,好艰难才找到一小串铜钱,提着个破篮子又跑出来。
“宰衡大人,您稍等,我去村尾李老歪家买纸钱和香烛。”
小羽“嗯”了一声,就在他家拖出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大门口便有乡人探头张望,见到院子里的羽宰衡,还惊呼连连。
“我上次在迎祥府见过她老人家果,真是羽宰衡!”
“宰衡大人来咱们杏花村啦~~”
“老苏家积了几辈子的德,竟然认识羽宰衡。”
苏溪坡“哼哧哼哧”提回来一大篮子白纸、红烛与黄香回来,小羽大大方方走出门。
这会儿连“三老”都被惊动,来了两个。
羽宰衡和蔼可亲,除了回应众乡邻的顶礼膜拜,让他们别跪下磕头,还允许两个乡老陪同.另一个乡老住得远,没收到消息,来不及赶来。
两个老头面泛红光,一脸荣耀地跟随她左右,一众人一起来到苏家的坡田上。
她亲自拿起锄头,把苏溪坡老娘坟墓上的杂草清理一遍。
在一众人的陪伴下,又将篮子里的纸钱烧完,才跟一众老乡告别。
折腾了一整天,还知晓了很多白家之秘,苏溪坡很亢奋,也很疲累。
回到家都没生火,随便应付了晚饭,就准备睡觉。
可人都没躺下呢,外面的门板便被拍得山响。
“溪坡,我是三姑啊,你快开门!”
“天都黑了,三姑你有什么事?”苏溪坡迷糊道。
“你怎么还睡得着哟~~”
门刚打开一道缝,三姑便泥鳅似的挤了进去,环顾左右,啧啧道:“溪坡,你看看这好好的一个家,如今都败坏成什么样了?
宰衡大人大驾光临,你莫不是都没准备茶水?”
苏溪坡怔了怔,好像真没端水给宰衡大人喝。
看他这蠢样儿,三姑越发上火,连续数落了他好一阵子,直到外面的门板再次被人拍响,“溪坡,快开门,我是村东头的刘婆婆。
大喜事上门,我来给你说媳妇啦~快开门。”
三姑面色大变,连忙拉住准备再次去开门的苏溪坡,嘴里快速道:“溪坡,你家缺个女主人,你说是不是?
天降奇缘啊,天门镇蔡家绸缎庄的二小姐,如今二八年华,待字闺中,正在寻找如意郎君,三姑帮你们撮合成一对,你说好不好?”
苏溪坡脑子有些浑浊,喃喃道:“人家蔡二小姐找的是如意郎君。
三姑你来我家干嘛?我就一个穷汉,年纪也不合适。”
三姑正色道:“你模样俊俏,从小读圣贤书,文采一流,怎么配不上蔡家二小姐?溪坡,你且将生辰八字给三姑,三姑明早帮你合八字去!”
“都要合八字了?”苏溪坡晕晕乎乎,“三姑你莫不是夹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