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间里有人压低声音:“上周小刘被晾了四十分钟,最后还不是乖乖去买咖啡赔罪?”
“汪总最擅长温水煮青蛙……”隔壁工位的女职员用文件夹挡住脸:“听说市场部调来的王明泽副总特意关照过……”
办公室内,汪承摇晃着杯中残酒突然开口:“年轻人挺有性格啊。”
他摸出镀金打火机点燃雪茄,甩过一张写满字的A4纸:“十点半前把蓝夜酒庄这批货备齐,误了事扣整月奖金。”
瞥了眼墙上的欧式挂钟,秦峰嗤笑出声。
从城南到城北的蓝夜酒庄,往返车程少说要两小时,这摆明是道送命题。
他翘起二郎腿继续划动手机屏幕,置物架上陈列的年份红酒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晕。
秦峰垂眸整理着袖口,余光却锁定了办公桌后的身影。
汪承正倚在真皮转椅上,臃肿的腰身将定制西装撑出褶皱,领带歪斜地挂在啤酒肚上方。
窗外斜射的光线里,悬浮的尘埃在他发际线后退的额前打着旋。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杯,温润触感让秦峰眉峰微挑。
气海深处蛰伏的感知力悄然苏醒——对面这个看似颓唐的中年男人,周身萦绕着外劲武者特有的凝滞气场,在普通职员中足以形成震慑。
“吕氏集团的用人标准倒是别致。”
秦峰屈指轻叩桌面,檀木与骨节相击的脆响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非吕姓的中层要么是行业翘楚。”
他忽然倾身向前,茶汤在杯盏中漾开涟漪:“要么,是藏在西装下的打手?”
汪承整理领带的动作僵在半空。
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掠过他浮肿的眼睑:“吕总交代要关照新人,不如先从职场礼仪教起。”
他拉开抽屉取出考勤表,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刺啦声响:
“三个月的绩效奖金充公,接下来半年负责B栋洗手间维护,夜间值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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