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洪承畴连请示都不请就把他的兵给调走了,所以这让陈奇瑜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不过陈奇瑜也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毕竟这洪承畴不管是资历还是功绩以及在朝中的人脉都不是他能比拟的,要不是一些其他的原因,这个五省总督还轮不到他做。
一想到这里陈奇瑜摆手示意这名师爷将公函拿过来,陈奇瑜看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将公函放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这陈奇瑜的首席师爷拿着一份不是公文的公文递给了陈奇瑜,然后对陈奇瑜笑着说道:“东翁,汉中群贼上表请降,这是铁、闯、献、曹等贼送上来的降表。”
陈奇瑜一听上贼寇送过来的降表连看都没看,然后冷笑道:“这帮贼寇莫非以为本部院是傻子不成?!还想故技重施玩去年在垣曲那套鬼把戏?!”
说罢陈奇瑜便将这张降表直接揉成一团往身边的垃圾桶一丢,然后就对师爷说道:“派人去告诉那群流寇,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本部院来来砍他们的脑袋!这套把戏就不要在本部院面前丢人现眼了!”
听到陈奇瑜这话后师爷不为所动,反而是对陈奇瑜劝道:“东翁,如今官军缺粮欠饷军心不稳,且那李过等贼又在关中闹腾,如今若出兵进剿恐有不利啊!还望东翁三思而行!”
这今天师爷给陈奇瑜念的公文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那些粮草供应不上,官兵因为欠饷逃亡或者是其余各省官军吃败仗丢城池请陈奇瑜发兵的公文,反正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事。
师爷这么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收了流寇的黑钱之后,这几天师爷专门挑那种对官军不利的消息汇报给陈奇瑜,这就导致陈奇瑜困在了一个信息茧房里面。
目前在陈奇瑜的潜意识里面似乎官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好像随时有可能翻车一样。
所以当师爷劝了陈奇瑜一句之后,陈奇瑜便开始反思了起来,心想这师爷说的有道理,目前粮饷短缺且各省告急,万一督兵进剿失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果围而不攻,粮饷如果接济不上的话,官军兵溃也是迟早的事,最后流寇从这包围网跳出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这里陈奇瑜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想那万历年间我朝三大征用兵数十万费银上千万两尚且无虞,如今用兵不过数万饷银不满百万竟供应不足!”
“国势江河日下竟至如此!”
“唉!——”
说到这里陈奇瑜长叹了一声然后便将丢进垃圾桶里的贼寇降表给捡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看便对师爷说道:“传檄汉中诸将前来督府议事!”
随后这陈奇瑜便派人去将汉中盆地内一众将帅叫过来开会商议讨论招降贼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