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有种说法,京卫看似重建了,可能打的依旧只有蒋庆之带了许久的虎贲左卫,其它的只是花架子罢了。
“此次府军前卫与金吾右卫一鸣惊人,可见重建的好处。”严嵩眯着眼,“蒋庆之顺势在大同小试牛刀,拿下几个将领,这是试探。”
“他在试探边军对重建的态度!”赵文华明白了,“陛下得知定然欢喜,难怪义父赞同。”
“你还不算蠢!”严嵩暗自讥讽了一下义子,“其二,你以为黄茂为何一开始就对你这般亲切?甚至与你饮酒数日。”
“此人是想投靠义父。”赵文华笑道。
“才将说你不算蠢,转瞬你就蠢的令老夫无法直视。”严嵩叹道,,他把茶杯放下,声音很轻,但赵文华却下意识的站直了。
别抽!
“黄茂甫到大同就任布政司使,便对张达颇为不善,明着暗着弄了些手段。”严嵩淡淡的道:“蒋庆之睚眦必报,他来了大同,黄茂慌了,懂了吗?”
赵文华恍然大悟,“黄茂担心会被蒋庆之收拾,故而急匆匆靠拢义父,便是想用义父来做盾牌。”,他大怒,“好一个黄茂!”
“否则你以为一个布政司使为何轻易便想着改换门庭?”严嵩看着义子的脸,赵文华赶紧赔笑,“是。是我愚钝。义父,那可要把黄茂丢出去?”
但一想到黄茂送给自己的那些好东西,赵文华就有些不舍这个散财童子。
“为何要丢出去?”严嵩摇头,“你以为老夫今日隐忍,乃至于表态支持蒋庆之是白搭了吗?”
“政治,便是交换!”严嵩说道:“别人给咱们好处,咱们就得用升迁,用为别人解决麻烦来作为交换。”
赵文华点头,觉得自己贪腐和收受贿赂,买官卖官果然是对的。
“黄茂送的那些东西可好?”
严嵩的声音很小,赵文华却如闻霹雳,噗通跪下,“义父,我错了。”
“别人给些好处你便忘乎所以,若那黄茂身上有大麻烦,老夫也解决不了的大麻烦,你可知此事后果?”
严嵩冷冷的道:“若黄茂得罪张达太过,蒋庆之必然不会放弃报复。那么,你觉着老夫当如何应对?把黄茂丢出去,老夫颜面全无。可若是护着此人,老夫便会与蒋庆之反目。
大战之前,老夫作为首辅,却为了一个蠢货与统军大将反目,不提陛下对我二人的亲疏远近,你觉着,陛下闻讯会作何想?”
赵文华低头,“会觉着……义父……”
“陛下会觉着老夫不顾大局!”
严嵩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住,却怎么也压不住,冲着赵文华招招手,“过来。”
赵文华膝行过来,抬着头,苦着脸,“义父,晚些还得出去见人。”
严嵩举起手,“脸都不要了,还怕见人?”
啪!
……
一望无际的骑兵在浩荡开进,一路上不断有斥候或是信使往中军去。
俺答身边的人或是自行处置,或是禀告,哪怕是赶路,也不得清闲。
“大汗,距离大同还有两百里不到。”
脱脱策马过来,“这两日明军的斥候多了些。”
“折合台和沙雷可有消息?”俺答问道。
脱脱摇头,“并无。”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吉能笑道。
这话让俺答也不禁抚须微笑,“两路偏师若是能成功进入明人京畿一带,蒋庆之必然进退两难,如此,此战便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