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望向朱常洛离去的方向,心中暗忖,太子只怕是在宫外有了女人。她细思之下,这数月来,太子出宫次数愈发频繁。
她一时犹豫不决,若换作前朝太子,此事或许微不足道。
但她深知,朱常洛这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尤其是那郑贵妃,日日盯着太子,只待太子稍有逾矩,便去万岁爷面前搬弄是非。
若再被揪出些什么,譬如那宫外女子身份低微,或是邪教之徒,又或是蓄意接近太子,一旦事发,太子之位难保,整个勖勤宫也将遭殃。
她又回想起朱常洛方才的神色,她入宫前已为人妇,深谙男人心思。观太子神色黯然,心烦意乱,只怕已深陷情网,无法自拔。
念及此处,客印月心中暗叹一声,却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将此事暂且压下,藏于心底。
再说朱常洛,心怀一股莫名的怒火与烦忧,不往太子妃王氏之处,反如常般,迈向李选侍所居之所。
须知这勖勤宫中,李氏有二,平日里受宠的李氏住西边,而那位住东边,宫里便以东西李氏称之。
较之西李氏的倾城之貌,东李氏则温文尔雅,娴静端庄,平日里少言寡语,入宫时仅为都人,因朱常洛之怜爱,方得宠幸,晋为太子选侍。
此刻,朱常洛怒气冲冲地坐下,东西二李皆在侧。
西李氏笑靥如花,引朱常洛至炭火旁坐下,相拥相偎,口中连连劝慰,莫因哥儿之事动怒,只说校哥儿不过几岁的小孩子。
朱常洛素来对朱由校管教甚少,平日之事,多不喜听闻,更何况此时心烦意乱。
对于西李氏的体贴入微,他搂着西李氏,笑语盈盈,轻拍其背。
那东李氏默默为朱常洛沏茶,捧至一侧,正欲离去,忽闻一股女子之香,不禁微蹙眉头,心知此香非勖勤宫中人所有。
她这细微之举,恰被西李氏察觉。
西李氏对东李氏早有嫉妒之心,盖因东李氏的容颜不输于她,更添文静优雅之姿。
西李氏心知,若非对方出身都人,只怕早已压过自己一头。
她正欲借此机会,在太子面前发作,喝斥东李氏一番,令其心生厌恶。然她刚要开口,也闻朱常洛身上那股特殊女子之香。
西李氏不动声色,暗地里又细细一嗅,果不出所料,那胭脂香气绝非勖勤宫所有,应是源自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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