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骥绝不怀疑江夏这场仇恨的源头和老祖们的复仇“遗愿”有任何的不妥。
这当然值得去报仇雪恨,以告慰老祖和同胞们的在天之灵。
只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奋发图强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报仇和杀戮……
报仇的手段和方式也从来就不只是狭隘单一的物理灭绝……
薛骥会把物理灭绝的层面做好做满。
但他也深知这不是唯一和全部的层面。
这个层面之外的领域中,有的是更好更重要的目标和愿景!
仇恨。
只是力量来源或手段工具的其中之一。
使用工具箱里诸多工具的主体是人。
人需要得到的,是一个人或一群人应该过上的美好生活。
而不是被工具主导自己的人生,甚至成为工具的奴才……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毫不高深,但通常最简单的道理,也是做起来最困难的实务。
薛骥坚信自己绝不轻忽每一种力量的这一基本原则,他只是也坚持要告诫自己,他身上肩负的或大或小的责任,需要他比别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更深,才有可能把困难的实务做得更好……
所以,工具和目标,不能放错了位置。
会拖累到结果的因素,必须把它们控制到尽量最低。
趁着天黑前的这段时间,薛骥又向南前往了岳湖省的巴陵和省会潭沙二地,但最被看重的与滕王楼齐名的巴陵岳阳楼,和潭沙的岳湖省博物院,薛骥都并未感应到古力迹象……
他只是在洞庭湖以及潭沙以南株醴地区的悠久烟花爆竹及瓷器产地处,得到了一些古力的积累。
入夜后,薛骥传送到燕赵省东北部的董家山古长城地区,他忙着造访各地古力的同时,也当然不能忘了董家山还有位依然“在世”的“巨阙师叔老祖”。
但巨阙老祖却并没有直接出现与薛骥“相见”,他只是往薛骥的脑海中传去了由他那股剑气剑息写成的四个字,时机不宜……
第二天,十二月六日一早。
薛骥就遍访燕赵、燕北地区的长城遗址等古迹地点,但直到探访完上京城内包括故宫、天坛等古迹、国家级博物馆的原址,薛骥也只是有些古力累积的小成果而已。
事实已经足够明显,藏龙卧虎的帝都上京,肯定已有“高人”得到了这些老祖宗的力量传承,哪儿还轮得到薛骥在时隔一年多后再来登门“拜师”啊。
同样的结果也发生在直辖市津门、齐鲁省和燕赵省的中南部地区。
直到薛骥来到河洛省北部的邺都,那个几乎最远古的中原朝代“殷商”的都城遗址“殷墟”……向薛骥发出了强烈的召唤之意!
殷墟博物院区,表面上也是破碎不堪形同废墟,但薛骥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文物或古物残块,这里的文物安全屋也大多数都已被打开或破开,其内部空空如也。
少数基本完好的文物安全屋内有极少的物品算是外形无恙,但它们也和附近的少量古物碎片一样,让薛骥感受不到任何的古力存留。
召唤牵引着薛骥的力量,来自于院区一片甲骨文碑林的地底深处……
眼前的碑林已经满是破碎零落的石碑残块和杂草杂树,薛骥在这片碑林刚刚驻足几秒钟,一个低沉恬淡的女子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的,是耳边,而不是脑海之内……共振磁感让薛骥确信这个细节,但他依然感测不到这个“真实”声音的源头所在。
“你身上有正定滹沱河的气息,也有江南闽越、蜀地巫峡、秦山楚水……和其他一些气息……”
薛骥不敢怠慢的抱拳低首执礼回应,“回禀前辈,晚辈确实有机会周游各地,得到了一些老祖、前辈们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