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他的意识无比清醒。

甚至，能模糊“看到”那些肉身粒子的运动。

他隐约感觉，那些运动轨迹，似乎蕴含着人体进化的无上奥妙。

可惜，他看不懂。

只得尽量将“看到”的运动轨迹记下，以待日后。

尽管如此，他也未能全部记下。

“看”到一半，便感觉意识有溃散的趋势。

那浓郁的死亡危机，清晰无比。

白夜天果断地不再去“看”。

“这就是肉身融合？”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肉身融合的直观感受上。

隐隐感觉到，两具肉身中蕴含的力量，正在剧烈碰撞。

刹那间，白夜天只觉撕心裂肺的剧痛传入意识。

这一刻。

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他的意识中来来回回绞杀。

只是，在那不知名力量的微光下。

他只能被动承受，毫无左右之力。

数息后，剧痛到了极致。

似乎，天地间就只剩下了“痛”这一唯一的感受。

“给我融啊！”

意识之中，他嘶声怒吼。

那不知名的力量，似有所感。

刹那，彼此纠缠、碰撞的那些肉身粒子，爆发出耀眼光芒。

不知名力量散发的微光，也瞬间暴涨。

而后，猛地收缩。

所有剧烈运动的肉身粒子，骤然遭受无穷力量的碾磨、挤压。

恍惚间，白夜天感觉那些肉身粒子有了变化。

刹那间经过千锤百炼，而后缓缓融合。

这融合的痛楚，较之方才更甚。

“啊！”

白夜天在意识中痛苦嘶吼。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尽黑暗。

黑暗中，他仿佛再次经历了一遍自己的过往。

避难所中出生、成长、读书、恋爱。

遭遇意外，成为意识清醒的植物人。

其后，成为《刀渊》游戏实验者。

在古龙群侠位面练武、厮杀；

在倚天屠龙位面登临至高；

在天龙八部位面踏入道途；

还有在现实世界中，为了守护人类而拼命努力。

这所有的记忆，竟如真实轮回一般，冲击着他陷入黑暗中的模糊意识。

就在他的意识经历着这一切时。

两具肉身粒子，正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