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铸点了点头。
陆文龙一皱眉:“为何?”
何铸道:“以尽忠臣之本!”
陆文龙笑道:“何大人不愧是大忠臣,事到如今还顾及着陛下的体面。”
“非也!”何铸道:“文龙所言之忠乃是大忠,只是这‘忠’字读起来容易,行起来却是重于泰山。”
“大人请明言,文龙愿闻赐教。”陆文龙道。
平复了一下心情,何铸问道:“金人先是在朱仙镇会战中大败而归,又在不久前被文龙击退,可一直以来亡我大宋之心不死,他日必将卷土重来,文龙以为是也不是?”
陆文龙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他昔日的皇兄金熙宗和他的父王完颜兀术,包括绝大多数金国将领,这些人对南朝的态度十分明确,一统江山是先祖皇帝的遗愿,也是他们的人生目标,虽然新败,又有绍兴合议约束,可金国迟早会再次南侵。
“为今之计,稳定民心方为上策啊!”何铸道:“我大宋虽偏安江南,可如今国富民殷,百姓安居乐业,又感陛下恩威浩荡,陛下有恙则民心必乱,届时,金军南下,乘乱击之,则社稷危矣啊!”说话间,何铸情绪有些激动。
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皇帝蒙难,国家沦陷。
陆文龙沉默了,他恨高宗,不仅仅是他,他身边的叔伯兄弟们大多都憎恨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偏偏是皇上,是老百姓的天,若是天塌了,老百姓的心气只怕也没了,最起码临安城的百姓是无法承受的。
见陆文龙不做声,何铸又道:“文龙忠肝义胆,令人钦佩,可这忠奸善恶之间却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啊!”
陆文龙没有反驳,有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若临安百姓真如何铸所说,那如何对待高宗,还真需从长计议。毕竟在陆文龙的心中,百姓的民心所向,民族的兴衰存亡比之一时间的快意恩仇要重要。
旋即,陆文龙开口了:“大人之言,文龙受教了。”
见陆文龙这么说,何铸放心不少,问道:“敢问文龙作何打算?”
陆文龙道:“赶赴临安,惩奸除恶!”
“文龙……”何铸也知他此去临安势在必行,也不好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