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恭’字示汉廷之威仪,使羌人知敬畏;以‘敬’字待羌人风俗,不强加干涉,以示尊重;以‘忠’字守保境安民之责,不畏暴力,不惧艰险。

若羌酋心怀仁义,愿归附大汉,则当以礼相待,授以官职,赐以爵禄,使其安居乐业。若羌人冥顽不灵,劫掠为恶,则当以兵戈止战,以武力震慑,使其不敢再犯!”

姜维虽未满十五,却已然侃侃而谈,处事风格并不迂腐,显然并没有一味以“仁”处事。

刘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继续道:“好!那我再问问你兵法推演!

陇西地势险要,若敌率五千步骑自金城来,你领三百郡兵戍守县城。城中粮草可支半月,百姓惶惶欲逃。试论守城之策?”

这一次,姜维思忖的时间更长了一些。他眉头微蹙,目光闪烁,似乎在脑海中推演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思忖良久后,姜维抬起头缓缓说道:“首先,当立即燃起烽火,向周边郡县求援。同时,飞鸽传书,将敌情详细禀报朝廷,请求朝廷速派援军。

其次,于城外险要之处,多树旌旗,虚张声势。夜间,派遣壮士擂鼓呐喊,佯作有伏兵埋伏,以迷惑敌军,使其不敢轻易进攻。

若敌军不为所动,执意攻城,则当挑选精锐死士,绕道偷袭敌军粮草辎重,断其补给,乱其军心。

待敌军士气低落,疲惫不堪之时,可主动出击,以精锐骑兵突袭敌军薄弱之处,力求歼灭其有生力量,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

刘祺听后眼睛顿时一亮,盯着面前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刚想说话,就听见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九章算术》卷三载:今有粟一斗,春之得糳米六升。今有谷三斛八斗,问得糳米几何?又,若军中一人日食米二升,此米可供百人几日?”

刘祺转头看去,问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刘祺最为信任之人,周不疑是也。

姜维皱着眉头仔细思忖着,不一会儿便抬起头回应:“依《九章》粟米之法,三斛八斗之谷,得糳米二百二十八升。

若供百人,日食二百升,可支一日,余二十八升。然兵贵粮足,宜速遣使调粟,免蹈绝炊之危。”

“善!”

周不疑面露微笑,缓缓点头。

“小姜维,你可曾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刘祺又问道。

姜维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祺,缓缓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维虽年幼,却也曾听闻陛下所言,那便是姜维之志!”

姜维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充满了力量,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厅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