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驶出机场高速,却是往相反方向开去。
宋悦笙攥紧了包里的折叠刀,指节发白。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高楼渐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梧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她声音有些发紧。
沈知让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别紧张。”拇指摩挲着她突起的腕骨,“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墓园前。
宋悦笙的呼吸瞬间凝滞。
铁艺大门旁的石碑上,“永安墓园”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十二年零四个月。”沈知让解开安全带,声音轻得像叹息,“笙笙,你从来没来看过他们。”
风突然大了,吹乱她精心盘起的发。
缠枝莲纹的旗袍下摆猎猎作响,像极了那年监控录像里,妈妈最后的身影。
宋悦笙死死盯着墓园深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胸口翻涌的酸涩。
多么讽刺——她在云城失去一切,却连父母的墓碑都不能留在故土。蔡警官当年的话犹在耳边:“你大姨说……葬在了S市和你外婆一起……”
呵,不过是图方便罢了。
二表叔是这永安墓园的最大股东,后来不知怎么知道她被沈家收养,还找沈家讨要“人情费”。
至于怎么被沈知让打发走,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今天不想看他们。”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回去吧。”
沈知让不忍心见她这样,声音哑着:“笙笙,我不是逼你一定要面对伤疤……”
“我知道。”宋悦笙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打断他的话,“我们回去吧,今天你回来,我不想这么不开心。”
沈知让的目光在她紧绷的下颌线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拂去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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