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吗?”
千秋雪见易年收起了玉佩,目光闪烁了一下,但并未多问。
听到易年的问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如同窗外的雨丝般清冷:
“没什么事儿,这里不需要我了,我要走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离江已然彻底化开,她以千山雪寒稳固冰面协助渡江的任务早已完成。
易年闻言,点了点头,诚恳道:
“谢谢…”
然后像是朋友间寻常的问候,又道:
“准备去哪儿?”
千秋雪再次摇了摇头,眼眸中掠过一丝茫然,但很快被一种坚定的随性所取代: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游历,修行…”
顿了顿,补充道:
“以后打败你…”
这直白的挑战从她口中说出听不出丝毫火药味,反而像在陈述一个必将实现的未来事实。
易年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比方才明显一些的笑容。
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
欣赏?
点了点头,同样认真回道:
“好…等你…”
简单的对话结束,千秋雪也准备离开了。
脑袋微微后缩,准备从窗口消失。
就在这时,易年忽然再次开口:
“还能闻见血腥味儿吗?”
千秋雪的动作停住了。
重新看向易年,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也如同之前的樱木王一样,微微动了动鼻子。
空气中,依旧只有雨水的清新、江水的微腥、以及舱内淡淡的书卷墨香。
没有任何血腥气的痕迹。
肯定地摇了摇头,言简意赅:
“闻不见…”
小主,
易年点了点头,开口道:
“慢走不送…”
千秋雪不再多言,银发在窗口一闪,便彻底消失不见。
来也悄然,去也悄然,只留下窗外依旧连绵的雨声。
易年独自坐在舱内,听着雨声,目光再次变得空茫起来。
“闻不见了吗…”
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
连绵的春雨,不仅洗刷着天中渡的尘埃与血污,也暂时冲刷掉了北祁境内持续了两年之久的动荡与紧绷。
随着南昭难民迁徙的洪流逐渐被疏导、安置,这座庞大的帝国终于得以在战争的间隙中获得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北方,通往中州的驰道上,虽然依旧车马辚辚,但不再是逃难时的仓惶与绝望。
在北祁朝廷高效的调度下,大量的南昭百姓被有序地分散安置到东远州乃至更后方的各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