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对谁说?”
“是我辜负了赵千户的嘱托,也是我临阵脱逃,险些坏了赵千户的计划。”
田罗满脸羞愧。
他曾经真的在赵临江的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发过誓,发誓一定会将赵临江的每一句嘱托都给办好。
可他在得知赵临江真的身死的那一刻,他还是害怕了。
所以才会马不停蹄地就离开了千户所,逃往汧阳县的百户所避难。
他带着这个匣子,就觉得像是带着一个烫手山芋。
他想过要把这匣子扔掉,就当是从未听过赵临江的那些话,可他的良心却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把这匣子保留下来。
可真留下了,这破东西又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就是个胆小鬼一样。
在汧阳县的每一天,他的良心都在受到谴责。
他根本就没办法待在汧阳县,过上把一切都给遗忘掉的生活。
不敢往前走,没法往后退。
这就是他之前的情况最好的写照。
如果不是突然下放的调令,那他此刻可能还会处于挣扎。
“抬起头来。”
白忘冬的声音突然在他的不远处响起。
他听话的抬起头来,正好和一双已经凑到他面前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可下一秒,一双手就紧紧抓住了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有丝毫的动作。
四目相对,田罗怯生生地和白忘冬对视着,一动都不敢动。
就这么看了几秒,白忘冬唰的一下子松开了手。
虽然看的肯定没有玲珑心那般真切,但大致也能分辨出一些真假。
这人……
应该还没有背叛。
他现在说的话,大抵都是真的。
确认了这一点,白忘冬这才把那匣子从田罗的手上取下来。
要确定新来的千户不会受到凤主那边的蚕食才能打开这匣子,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看来赵临江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白忘冬一边把匣子取过来,一边开口问道。
田罗收回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赵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就只是保管好这个匣子,其余的……他从未与我探讨过分毫。”
“你可曾提前预料到,他大概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