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席期间，苏正阳的表现让在座的使节们感到异常不安，尤其是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

他们都还记得，就在半年前的租界谈判中，这位华国总统展现出的疯狂。

然而今晚的苏正阳，却像变了个人。他优雅地品着茶，谈笑风生，不时用各国语言与使节们交谈，举止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他谈论诗歌，讲述历史，品评美食，就像一位饱读诗书的东方学者。

"；总统阁下对莎士比亚的理解很独到，"；切斯特菲尔德试图缓解紧张，但声音明显在发抖。他的手一直不自觉地摸着胸口，那里藏着一封密信，以防万一。

"；哦，"；苏正阳温和一笑，"；我特别喜欢《麦克白》中的一句话：'；最黑暗的暴力，往往藏在最温柔的表象之下'；。您觉得呢，勋爵？"；

这句话让切斯特菲尔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席尔瓦更是坐立不安。他亲眼目睹过苏正阳是如何在谈判桌上处决那些代表的，而现在，这位"；疯子"；却在跟他讨论葡萄牙的文学。这种反差，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寒。

"；您知道吗？"；苏正阳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在华国的传统里，最可怕的不是杀人的人，而是能在杀完人后若无其事地品茶的人。"；

这句话让整个餐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杜波依斯女士强作镇定："；总统阁下今晚的风度，让我们都感到...意外。"；

"；是啊，"；苏正阳浅笑，"；一个成熟的国家，应该学会用不同的方式处理问题。暴力并非唯一的选择，但有时候，"；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它是最有效的选择。"；

罗曼诺夫公爵轻声对身边的塞克特说："；比起那个直接开枪的疯子，这样的苏正阳更加可怕。"；

塞克特点头："；一个能在杀人和吟诗之间自如切换的人，往往意味着他的疯狂是有计划的。"；

席尔瓦的手一直在发抖，酒杯中的酒水不断晃动。他宁愿面对那个直接亮出杀意的苏疯子，至少那样能知道对方的底线。而现在这个彬彬有礼的苏正阳，却让他如坐针毡。

"；来，"；苏正阳举起酒杯，"；让我们共同期待一个和平的未来。当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和平的前提是公平。否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们可能要换一种方式谈判。"；

使节们颤抖着举杯，但每个人都明白，这位华国总统的平和态度背后，或许酝酿着比半年前更可怕的风暴。正如他刚才所说，最可怕的不是杀人的人，而是能在杀完人后若无其事地品茶的人。

而现在的苏正阳，显然已经掌握了这门艺术。

随着最后一道甜点用毕，苏正阳做了个手势。侍者们迅速而安静地撤下餐具，换上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