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赐和饶江赶到望月关时,这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箭矢覆盖。
面对郭跃等人的坚守,姚仲表现出了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狠辣果决。
在射空了所有箭矢之后,他以暴鸢为先锋,对着望月关再度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他要倾尽全力,一举击破关墙。
眼看着廓天军那熟悉的战旗,再次向着关墙飘来,郭跃抚摸着狼面盾上那三道清晰的刀痕,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暴鸢,你终于来了。
是的,暴鸢来了,他带着廓天军悍然冲上关头,与那些熟悉的对手狠狠的交织在一起。
而在他身后是锐气正盛的临江军。
“杀,杀了这些狗日的。”温穷怒吼。
他本就是永生教出身,没什么文化,只是当了将军之后,才想着让自己看起来文雅一些。
然而,姚仲那无休止的箭雨,却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整整两千人,整整两千人倒在了箭雨之下,望着城头上那些浑身插满箭矢的尸体,温穷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甚至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不断向他刺来的长枪,而只是一味挥舞着手中板斧。
“咔嚓!咔嚓!”杀人真的很简单,和他当初在家里剁肉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温穷小心。”旁边传来富玉的声音。
他手中长枪一拨,那原本劈向温穷后背的刀稍稍偏移了少许,但还是在伴随着甲胄碎裂的脆响之后,在温穷的后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刀痕。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温穷吃疼,一个趔趄,但神情之间却更加亢奋。
“你清醒些,咱们的任务是守住望月关,而不是拼命。”富玉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训斥。
只是,在经历了将近三天的厮杀之后,双方的士兵都已经陷入疯狂,哪里还能清醒?
数万人围着这个小小的望月关奋力拼杀,前面的人死了,后边的人补上。
身边的人死了,那就自己一个人上。
那一个个年轻人,就在刚才还在一脸轻松的说着要活着,要等战争结束,要一家人在一起过太平日子。
可才不过短短两三天时间,却都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敌人的刀枪之下。
少年的面容被鲜血染红,满含期待的眸子消弭了光亮。
他们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又或者化身野兽,为敌人造就死亡。
富玉高喊的清醒,也不过只坚持了片刻,便跟着温穷一起陷入了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