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白菜独处一室,哪个男子按捺得住啊。”
“是啊,这世上有几个柳下惠?”
“什么柳下惠,那是阳.危,有大病!”
主推官又啪啪地拍响了惊堂木。
“公堂之上,肃静!”
等到法庭又变得安静,主辩官继续问道:“杨开泰和苟蔡氏相处一室,你亲眼所见?”
苟全喉结不停地抖动,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应道:“是的。”
主辩官看着苟全,呵呵一笑:“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
本检法局传讯了当初你们从泰州到上海的随行人员,从健仆到婢女,合计六人。
他们异口同声地咬定,杨开泰与苟蔡氏有染,鬼鬼祟祟合议阴谋!
本局再把他们一一分开,询问细节,互相对应,结果是漏洞百出。
明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听到杨开泰和苟蔡氏商量阴谋,这个说杨开泰穿着湖青澜衫,戴着网巾。
那个却说杨开泰穿着白色直缀,戴着一字巾。
好嘛,杨开泰会变戏法!
还有”
主辩官巴拉巴拉说了四个例子,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以上诸例,无不验证他们在说谎!
敢在我们检法官面前说谎,真是胆大包天!”
苟全脸色惨白!大家都看在眼里,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了。
旁听席轰的一声炸开了,就像一大锅全烧沸了,大家又议论开了。
“苟家陷害杨开泰?”
“居然用小白菜使美人计,丧尽天良啊!”
“苟实德真是个狗东西!小白菜他也舍得!暴殄天物!”
“为什么不对我用美人计啊!”
主推官啪啪又拍响了惊堂木,这次他连敲了十几下,连喊七八声肃静,终于把法庭的嘈杂声压下去了。
主辩官继续说道:“本局揭穿了六位仆人婢女的谎言,乘胜追击,从他们嘴里问出真相…”
不要说其他人,就连两位老外,莱昂和马塞洛,听完刚才一番论述,都知道上海市检法局检法官的厉害,心里敬佩不已,暗地里咋舌!
这么厉害的检法官,这么高明的手段,谁扛得住啊!
舒友良扫了周围众人,看到他们都在无比期盼着主辩官即将揭露真相,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冷笑。
你们啊,还是太小看上海市检法局和警政局。
作为皇上钦定的新时代典范,不仅大量地砸钱,给足了优惠政策,在人才方面也是优先照顾。
此前的台基学院,后来万历大学法政学院以及安定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都优先分到上海检法局和警政局。
还有锦衣卫精干人才的“转业”,也都优先分配给上海。
舒友良非常清楚,上海市检法局和警政局的“狡诈”和办案能力,超出常人想象。
苟实德最先两次举报,上海市检法局把案子查得明明白白。
后来苟实德提供了新证据,在扬州检举,很快定案。
杨家人到江苏按察司喊冤,惊动了江苏巡抚直属的督查局。
案卷送到老爷跟前,他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蹊跷。
派巡按到沪州检法厅调卷宗回去一看,老爷心里更加有底了。
人家两次都把案子的来龙去脉审得明明白白,证据列举得清清楚楚,形成令人信服的证据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扬州郡检法局办的案,包括扬州司理院审的案,看上去像模像样,证据确凿,事实清晰,判定和量刑的法律适当,但是往深里一看,那股子味,老爷隔着三十里都闻到了。
扬州检法和司理人员,看上去把新时代的司法制度背得滚瓜烂熟,手段玩得娴熟,骨子里还是以前办案审案的思想。
确凿的证据过于巧合,好像你需要什么证据就有这样的证据摆在你面前。
清晰的事实,主线全是检法官的主观推测…
老爷不仅是老刑名,还鬼精鬼精的。扬州的卷宗和上海的卷宗摆到一起,他马上就看出其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