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马塞洛笑了笑,不再出声。
舒友良指了指他的背影,对胡应麟和王士崧轻声说道:“看到了吧,鬼精鬼精的。
他是葡萄牙大贵族,侯爷。陆军将领,也略通海战,海陆双全。打了二十多年仗。”
“富有作战经验。”
胡应麟和王士崧一喜。
舒友良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俩不用套他的话,容易被他察觉。我已经套得七七八八了,快掏干净了。”
两人连忙点头。
五人一前一后,沿着站台继续往前走。
马塞洛看着前面几乎数不清的铁轨,还有长长的货车车皮,感叹道:“想不到在明国工厂,火车也得到如此广泛应用。”
“老马,你感叹错了。这一多半的铁轨一看就是这两年修的。”
“这两年修的?”
“对。我们大明厂矿和港区用铁轨时日有些久,最早是从上海吴淞港开始。不过当时用的是畜力。”
“对,”莱昂想起来了,“在香江港还有吴淞港,我们有看到铁轨,看到牛马拉着车厢沿着铁轨在走。
不过那里的车厢是平的,比这里的要短的多。”
“牛马力气哪能比得上蒸汽机车?肯定是缩短变小,少拉点货。现在有了蒸汽机车,拉得多,跑得快,用途更广。当然要多修铁轨。
不过我听说这铁轨的间距以及其它标准,一早就定好了。
所以以前铺的铁轨,火车也能在上面跑。不过好像两者还是有些差异。什么差异,老马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舒友良当然不知道港口区和厂矿区的铁轨都是“老版铁轨”,每米三十二公斤,一节长八米。
也叫“轻轨”,两轨间距是一样的,各种车厢也能在上面跑,但是轻轨不能重载,时速也不过超过三十公里。
正说着话,一个蒸汽机车拖着十来节满载煤和铁矿石的车皮,咣当咣当地行驶过来,速度不快,你使劲猛跑都能撵上它。
不过大家都看到,这个蒸汽机车跟前进一型机车比,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要小三分之一,是前进一型的亲弟弟。
这是怎么回事?
舒友良拉住一位路过的检修工,递过去一支滦河香烟。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嘀咕了几句,很快就攀上关系,然后问起这个蒸汽机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起点二型,是最早定型的试验型机车。这个试车成功,才升级到前进一型。”
“试验机车,怎么还在用?”
“现在铁路上最缺的就是机车。前进一型机车现在好像不到十五辆,在京滦和京津两条线上来回地跑,换司机不换车,比拉磨的驴还要辛苦。
以前还只是拉货车,现在客车也开通,一下子又分去四五台机车,更紧张。
所以这四台起点二型试验机车也被拉了出来,在滦州几个厂矿里来回地拉货。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各种试验机车,只要能动的,全被拉来用。
这些试验机车看着小,但也能拉不少东西。”
舒友良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这机车确实紧张。那么大的机车,造起来确实不容易。”
马塞洛在一旁突然问了一句,“前进机车在哪里制造?”
“燕河机车厂啊。”
“燕河机车厂在哪里?”
“就在滦州啊!”检修工嘿嘿一笑,紧吸几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使劲一踩,跟舒友良摆了摆手,“老哥,忙去了。”
“好勒,慢走。”
五人下了站台,沿着铁轨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又看到一台跟起点二型不大一样,看着更小的蒸汽机车,拖着一列车皮呼哧呼哧地过来。
“你们看,机车外面有人。”
眼尖的胡应麟指着机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