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脑袋,居然就这样被细细的绳子给切断了!

鲜血喷洒,血流如注。

吕和斌吓得够呛,松开儿子的腿,用两条无力的双腿往外爬。

几人的鲜血在地上汇集成一大滩。

腥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街边的各个铺子里,安睡的木偶们睁开眼。

活动着僵硬地关节,从床上、柜子上爬到地上。

“好饿……”

“血的味。”

“想吃……饿……”

它们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断有新的“成员”打开各家门窗翻出来,和其他木偶汇集成一条长长的溪流。

它们中大部分肢体不够协调,移动速度却不慢。

不过几分钟,距离祠堂就只剩下一小半路了。

“囡囡,你怎么出来了……”

卖手工花的曹大姐,是第一个从祠堂逃出来的、

她停在路中央,呆愣望着自己的“女儿”。

小小的木偶只到她大腿的高度。

看上去单纯无害,小巧玲珑,头发被绑成了好看的麻花辫。

似乎没认出“妈妈”,正歪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曹大姐蹲下,把她从地上抱进怀里。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祠堂血腥的画面,她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推开怀里的“女儿”。

木偶娃娃仰头,脑袋依旧歪着。

她张开嘴,黑漆漆的嘴巴在昏暗的夜色中,像是一口无底的深井。

曹大姐看见她伸出一条腥红的舌头。

舌头有弹性似的无限变长,贴到她脚踝上。

曹大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知是谁的血。

“囡囡,我是妈妈,我是妈妈……”意识到什么,她的身体害怕地颤抖起来。

清晰感觉到,那条湿漉漉的,冰凉的舌头卷住她的小腿。

木偶娃娃的眼睛突然朝上翻,嘴巴大大咧开。

她说:“妈妈,我好饿,我闻到了一种从未闻到过的味道……”

曹大姐狠不下心放娃娃出去杀人,一直从猫贩子、狗贩子手里,买廉价的土猫土狗“喂养”女儿。

所以这“孩子”长得很慢。

八年了依旧还是最初的模样。

平时给她的反馈也很少。